他的名字写在水上
——孙博文艺术简论
199年前,一位寂寞寥落的天才诗人与世长辞。在他的墓志铭上,镌刻着这样一段让后世传颂千古的文字:“这里长眠着一个人,他的名字,写在水上。”199年后,看着孙博文先生扑面而来满眼巨幅的山水画作,我的脑海之中,立刻浮现出这段意味深长的铭文。
《日出东方》123×578.5cm 2002年作
中国传统山水画自北宋南渡,就绘画尺幅而言,荆、关、董、巨的全景式山水描绘格局与磅礴气势,渐被马远、夏圭山一角、水一洼的残山剩水所取代。加之苏轼逸笔草草抒写性灵的文人画一脉蓄势而起,直到位高权重的董其昌在画学画理上加以盖棺定论,山水画的尺幅气质,如同封建时代的国运一般,在一朝一代的内卷更替间,其气质愈加小气而琐碎。文人往往自得于笔墨的精微、气息的纯正、画学的承继。这种流行于传统文化精英圈的骄矜自傲,既成就了又残损了中国山水画的多元面向。记得上一次在展厅看到巨幅山水画作所带来的视线张力与视觉震撼,还是潘天寿。
《去留肝胆两昆仑》796×143.5cm2000年作
释文:吾截昆仑两三段,将余抛在云雾间。敢问苍天不罪我,能劈喜马拉雅山。
无法想象当年在美术界锣鼓喧天激烈喧嚣地为“风筝断不断线”、“中西绘画要不要拉开距离”、“传统派与现代派”之类二元对立的观念纷争激烈论辩时,在齐鲁大地上,却有这样一位默默无闻的画者,一反常规地跨越上千年的山水画表达尺幅,跨越明清,直接唐宋,用纵横恣肆大开大合的华彩笔墨,将传统山水画首先在尺幅上推向了新的巅峰。
《山高禅意浓》 358×143cm 2001年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