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老百姓走进美术馆——“和动力—首届济南国际双年展”总策展人张望谈举办双年展的初心

作为山东省首个由政府主办的国际双年展活动，首届济南国际双年展于12月12日晚正式开幕，将一直持续至2021年3月12日。这是山东省近年来参展作品最多、展览规模最大、国际化程度最高的美术展览，共有3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378位艺术家参展。近日，记者专访了山东美术馆馆长、山东省美术家协会主席张望，了解双年展背后的故事。

让观众走进美术馆

周一，按照惯例，山东美术馆进入闭馆时间。馆内只有工作人员来回走动，来自全球30多个国家的378位艺术家共596件作品在其中安静陈列着。在“和动力—首届济南国际双年展”首次与观众见面那天，虽然一股寒潮将泉城气温拉到新低，但山东美术馆还是涌进了4000余名参观者，这让山东美术馆馆长、山东省美术家协会主席张望十分欣慰。

作为一种制度化的美术展览形式，双年展在西方已有百余年的历史，我国采用此种制度较晚，1992年“广州90年代首届艺术双年展(油画)”首次提出了双年展的概念，揭开了中国举办双年展的序幕。“和动力——首届济南国际双年展”，是山东也是济南的第一次尝试。

张望介绍，双年展是艺术界已经形成体系的一种展览形式，它并不致力于呈现艺术家过往的艺术作品，而是展示艺术家们未来的走向，展示艺术界向前发展的趋势。

本届双年展坚持前瞻性和创新性并举。据统计，本次参展的作品有近一半是首次在国内展出，约1/3的作品是围绕本次展览主题全新创作，很多作品中都融入了济南或山东元素。而且，相较于以往的传统美术展览，本届双年展将展出大量装置和影像类作品，人工智能、虚拟与现实技术、生态艺术、沉浸式空间等新技术和新手段在作品展示中的运用，将为观众带来震撼的交互体验。

“这些作品大多带有未来主义的色彩，有很多新的艺术形态，反映了科技发展的新成就，这是本届双年展很重要的板块，这也为我们的观众带来了比较新奇的观展体验。”张望说。

在此次双年展中，张望与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席、中央美术学院院长范迪安共同担任总策展人。“作为一名策展人，我们最大的愿望就是让老百姓走进美术馆来欣赏这些艺术作品，这也是我们的初心。只有观众走进美术馆，才能实现双年展的意义。”张望说。

虽然只展出了一天，但是山东美术馆就已经召开了相关会议，就下一步工作进行了讨论。“在秩序上，在观看方法上，我们也将会提供必要的服务和引导，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张望表示，本届双年展展出期间，将会持续完善，确保为观众提供更好的观展体验。

市民安子华此前在上海求学，会经常参观一些艺术展览，但回到济南工作后，却很少见到如此高规格的艺术大展。“之前也在济南看过几次展，但相比来说，这场展览应该是我在济南看到的最高规格艺术展览，确实是一场盛宴。”12月13日双年展正式开幕后的第一天，安子华在参观完展览后感慨说。

开幕第二日，12月14日是周一，不乏市民忘记了“周一闭馆”的惯例，冒着寒风而来，无奈只能返回。市民李先生便是其中之一。“本来趁着午休准备来参观，但忘了今天是闭馆日，很遗憾，但展览还有三个月，还会再来。”李先生说。

由“和”到“和动力”

本届双年展以“和动力”为主题，以艺术化的表达，展示了以“和”为代表的中国精神、中国力量。张望介绍，每一届双年展都有一个学术方向、学术定位，进而形成双年展的主题，艺术家们会围绕主题进行艺术创作。

山东是儒家文化的发源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发祥地。“和”有中和、和睦、和谐、和合等内涵，是儒家文化的重要概念。“在山东举办双年展，儒家文化无疑是最合适的，是最具山东品格的，而‘和’又是儒家文化的核心要素。”张望说。

张望向记者透露，“和”这一单字最先出现在视野当中，但后来经过艺术委员会讨论，认为单单一个“和”字缺乏时代性。2018年，山东美术馆曾策划展出“能量——改革开放40年山东美术发展成果展”，艺术委员会从中受到启发，“和”字后面又有了“动力”一词，组成了现如今“和动力”这一主题。

主题体现出强烈的齐鲁特色，展出的艺术作品更是可以看见颇多山东乃至济南色彩。

在本届双年展中，二楼大厅的一座“超然楼”成为最受欢迎的艺术品，具有极强的互动性。这件作品并非出自济南乃至中国的艺术家，而是阿根廷艺术家莱安德罗·埃利希的作品。

莱安德罗·埃利希结合济南本地元素，利用“镜面”带来了“超然楼”展品，视觉效果十分震撼。“观众可以身临其境和‘超然楼’互动，相信会给大家带来不一样的体验。”张望说。

有人说“艺术是艺术家的自说自唱”，张望表示，这其实是对艺术家的一种误解。“其实当代艺术家与生活的联系相当密切，与社会发展紧密相关。双年展也会与当地的文化，当地的社会发生相当紧密的联系。”

作为国际当代视觉艺术极高级别的展示活动，双年展集中了国际最新艺术成果和前沿文化理念。“双年展提供了一个窗口，让参观者了解到文化艺术的最新发展，对于城市的气质也有着促进作用，而城市气质有助于社会品位的提升。”张望说。

山东首个双年展落地济南顺理成章

双年展的举办，往往依赖于所在城市的资源，包括文化底蕴、学术力量、城市建设、经济发展等。与此同时，举办地以双年展为依托增强自身文化实力，丰富本土艺术资源，提升城市文化品位。二者可谓相互影响、相互成就。

在张望看来，山东的首次双年展落地济南，并以“济南”这座城市命名顺理成章。张望介绍，双年展以城市命名首先是一种传统，像威尼斯双年展、圣保罗双年展、悉尼双年展都是先例。

其次，张望认为，济南作为山东省的省会，是全省的文化中心，济南的艺术底蕴深厚，能够承载好此次双年展。“济南集聚了如此之多的艺术资源，而且有那么多的高等院校，对于举办双年展来说，济南有着良好的社会基础。”张望说。

“打造‘文化济南’，全面提升城市文化软实力。”2020年济南市政府工作报告中如此写道，双年展的举办无疑再次提供了一个重要契机。

在疫情全球蔓延的语境之下，首届济南国际双年展的举办对于艺术界来说是一个惊喜。张望告诉记者，当前这个时段，举办规模如此之大的双年展，克服了诸多困难，在世界范围内是独一无二的。

“双年展的举办对于打造‘文化济南’将起到巨大的推动作用，这同时也是‘文化强国’地一次践行。双年展为济南这座历史文化名城带来了如此之多的当代艺术作品，对于济南朝着国际大都市迈进也是有帮助的。”张望说。

一位从国外回来的朋友向张望表达了自己的激动，因为很多年没有在济南看到国际化程度如此之高的艺术展了。广大市民能够亲眼看见这些艺术作品，并与之互动，也展现了济南的变化，以及这座城市的创新姿态。

据了解，济南国际双年展是经山东省委宣传部批准设立的山东省第一个政府主办的国际双年展活动，自2020年起每两年举办一届，将永久落户济南。未来，济南国际双年展将会走向何处？张望希望让这场艺术盛宴具有可持续性，在将来形成更有影响力的文化品牌，为中国美术作出新的贡献。（姜富海 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