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威海刘公岛北洋海军沉没鱼雷艇的可能位置(2)

日舰吉野仅以16节航速追击：8时34分，以16节航速对其追踪，一艘小汽船（疑为“中甲”或“利顺”）在北山嘴下触礁；8时49分，追上另一条小汽船（疑为“飞霆”），用3磅炮向其射击，随后弃之不顾……9时30分……看到金山寨附近海滨沙滩之搁浅水雷艇（疑为“福龙”）处有清兵登陆，在距离约5000米处向其射击侧炮数发……10时20分……敌方二艘舰艇（“左一”“左二”）进入崆峒岛内侧，突然从其西侧驶出，向芝罘外疾驰……二艇已驶入该岬西邻湾内……11时57分……确认进入湾内之二艇（同上）在该湾中央沙滩搁浅，其兵员正在登陆……中午12时17分……我舰距搁浅舰艇6500多米处停止航行，向“形似左队第一号”发射数发舰艏炮，确认二艇皆搁浅，乘员逃亡。下午3时18分，在涡岛海域看到本队，沿海岸航行，检查先前沙滩搁浅各艇，自威海卫西口至芝罘港东的海湾之间，沙滩上约十艘艇搁浅，其中三艘为自燃……

自7日晚上9时25分起，日舰筑紫、摩耶、鸟海、爱宕、赤城、千代田等先后由阴山口（今威海皂埠口湾）出港处理搁浅的北洋海军鱼雷艇。8日下午3时30分，第5号艇（与筑紫舰协同）拖曳“福龙”入港；9日上午10时35分，赤城舰拖曳“右一”鱼雷艇入港；4时15分，摩耶舰拖曳“右三”鱼雷艇入港；10日上午10时40分，筑紫舰拖曳“左三”、“定一”两艇入港；下午5时，千代田舰入港报告芝罘西邻海湾有一艘搁浅舰艇（左一或左二），但拖曳困难，故将其破坏……

停泊在阴山口的日本舰队，近处几艘为被俘获的北洋海军鱼雷艇

由日方资料可知，在搁浅的北洋海军各艇船之中，福龙、右一、右二、右三、左三、定一、中乙、飞霆，共计8艇船被拖回阴山口，其中，右二、左三、定一、中乙4艇随后因风浪原因在阴山口内沉没，余下的福龙、右一、右三3艇被编入日本舰队，分别成为日本海军“福龙”、“第26号”、“第27”号鱼雷艇。先前在刘公岛铁码头处沉没的镇二艇也被日军编为“第28号”鱼雷艇，而飞霆号蒸汽小轮被俘后成为了日本商船。

除了被日舰拖回阴山口的8艘艇船外，尚有中甲（北山嘴北湾）、镇一（麻子港）、定二（小石岛南方）、左一（套子湾）、左二（套子湾）5艇被损毁遗弃在原搁浅地。加上日舰拖回又在阴山口复沉的右二、左三、定一、中乙4艇，威海烟台周边海域至少有9艘原北洋海军的沉没鱼雷艇或可能存在。如果加上日方未标记的“利顺”船，则有可能为10艘，如此数量的北洋海军沉舰遗存中有任何一条被找到，都是为重要的水下考古发现。

定二艇搁浅处（小石岛南侧）

甲午战后，日本军方雇佣本国民间社团对威海湾内的北洋海军沉没舰船进行了打捞拆解，但对于上述沉没的北洋海军鱼雷艇的打捞情况却未见有任何资料记载，依日海军第22号鱼雷艇之例，沉没在湾内的日方鱼雷艇都未有打捞，故在阴山口和散布在烟威海岸的原北洋海军沉艇的打捞可能性就更小，尤其是搁浅沉没在福山套子湾的左一左二两艇，未被打捞的可能性更大，而且在中国民间也未有打捞北洋海军鱼雷艇的记忆。

2007年，作者在合庆陈家疃两村调查炮台遗迹时，部分老人对合庆湾内有北洋海军沉舰的情况仍有记忆。在合庆湾外，牙石岛灯台东侧，有一条沉船，沉没时间在百年以上，铁木结构，上世纪60年代，合庆村组织水鬼（潜水员）打捞沉船钢铁，将沉船拆解一部分，记忆中打捞到的沉船内部管路都是紫铜材质的，而且管壁很厚，因为拆解此沉船，合庆村中还有一名水鬼因此发生潜水事故而丧命，此沉船点在今日海图上仍有标注，这条沉船极有可能为北洋海军鱼雷艇中甲或小蒸汽船利顺。

合庆湾口沉船点（牙石岛灯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