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有鱼》2001年作 123cm×244cm
围绕在艺术史上著名艺术家身上的各种传说、记载和评价,犹如神话一般,推高着艺术家在世人面前的声望,让他留给后人的作品熠熠发光,令人仰慕。然而,这些传说、记载和评价同作品原物组成的艺术的历史,并非是静止地停留在或者简单地隶属于过去的某一段时期或某一个时刻——它是生长的,也是逐渐丰富的,它和当下有关。因为当下发生的,不久的将来就有可能成为历史,就会被后来更多的人所认知、鉴赏和仰慕。
从这种动态和发展的艺术历史观出发,我们就会为自己身处艺术历史之中并且创造历史感到庆幸,当然我们也会为自己亲身发现和见证熠熠发光的作品能够具有历史价值而无比的兴奋。
《柳线迎春绿》2000年作
500cm×144cm(四条屏之1-春景)
2020年在美术界,如果说有什么称得上是历史性的发现,那么,孙博文先生的艺术作品当为首选。那些用笔自由奔放、用色灿然夺目、造型变异多端、形象虚实相生、意境扶摇叠生的水墨山水画,一经在中国美术馆亮相,便华彩惊世,引来美术界各路专家学者的倾巢关注和热烈反响。人们被眼前的这些巨幅画作喷薄而出的巨大能量所震慑,纷纷从艺术史和艺术理论的角度,运用各种方法来描述和概括这些可以说是横空出世的惊人之作。人们希望更多地了解和挖掘眼前一切视觉震颤背后的一切——孙博文是谁?这些摄人心魂的作品究竟促使我们想到了什么?怎样把他放在水墨艺术发展和变革的维度上检视和评价?它们具有怎样的学术价值和历史意义?对中国绘画艺术有怎样的贡献?
2020年8月份,在孙博文先生11月中国美术馆大型展览的筹备前期,我受邀初次在图像资料中看到了他大量的作品,惊喜之余写下了《青山无限好,墨色见超越——评孙博文先生后期山水画的艺术成就》一文,重点阐释和评价了他后期山水画杰出的艺术特点和对人与自然关系的创新性表现。9月底又受邀在孙先生的家乡山东莱阳孙博文艺术馆,实地观阅了数百件精品原作,再一次受到极大的撼动。我更加坚定自己正在经历一次前所未有的视觉体验,我认识到,孙博文作品的价值和意义,有着太多值得深入挖掘和大力推广之处,对他作品的全方位梳理,在学术界刚刚启动。
为此,本文将从几个方面分析和阐述孙博文先生极为突出、值得深入探讨的艺术成就,以便为同道和后人持续不断地展开对他的认识、欣赏、研究提供一种基本框架。
1、孙博文的师承与艺术视野
师承是中国传统艺术学习精进和欣赏阐释的重要路径,而它的判别依据有当事人自证、师长佐证和友人旁证,更有画面风格手法的视觉鉴证。从传统意义说,明辨师承是进入艺术圈、寻求同道认可的前提条件之一,尤其是当新晋者的风格技巧难辨新意和似曾相似之时。就孙博文先生的惊世画作而言,原本无须依照传统的师承来开启阐释行为,但通观他各时期的完整创作,包括素描、写生、山水和花鸟等,我们会清楚地发现他在相当长的时期里,创作上融合了许多不同的风格和手法。因此,还原这位在晚期创作出了大量匪夷所思的撼世之作的艺术家的真实身世,也就显得十分必要。
孙博文先生,是一位离开人世21年之久的已故艺术家,出生于1938年,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65年。这让我们想起了同样以65岁离世的黄秋园先生(1914-1979),他为世人所知也是身后1986年在中国美术馆的遗作展。而百年以来,身前默默无闻、身后被人发现并深受尊崇的还有陈子庄先生(1913-1976),他的遗作展1988年在中国美术馆展出。
《白云生佛手》2000年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