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生在嵩山脚下租了一栋房子做画室,从此,他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这个远离都市的小村子里,蜗居这温室怀拥着这千年热枕头,和前文士一般非师所能地“以形写形,以色貌色”涂山绘水,无论放情、避世、柔情,或是闲雅、无聊、痴迷,皆可归二字:悦情。
永生的画友兼牌友们当面状其画:“有时比较烧(包)。”多少也据此“惯性”而论。永生不置可否,用其大眼平和地望去,似欲认可又要申辩几句的小屈。后来(当然时间不长),我发现这位画者的眼神,若深湖,藏了许多,究竟是什么?我亦浑然,又后来(时间还是不长),永生的山水写生画,尤其是水那部分,特像他的眼,无言却有灵。那水色、水质、水感,属于南方,温而又媚。而对山的描绘,却来得恣意而放达,像北方的山脊沟壑身态,厚重又悠远。单论外貌,陈永生北方爷们一个(除眼睛以外),若以貌取画,多半走眼。所以,若悟画,最好知道画家的私人履历、性格档案,甚或画史档案。永生安徽巢湖生人,少年举家迁居河南郑州,自幼挥枝以地乱画,后跟画家曹新林习练画技,搁笔10年拾起,居然两度捧得河南官方画展金奖,也算天赋使然,拦不住大器后成的主。
再剜其画意,人家不瞒:这幅来自巢湖记忆,那幅写生邙山土丘。画友冠名,永生是写生型画家,人家也不反驳,不过,偶尔他也“编画”(他们小圈内的行语),试图走得更远更高。于是,几位画友酒后放言他编不得,编的东西太水。
或许,画家都有过撑画(行话)的苦闷历程,永生或许笔锋走过神,兴许也是他个人走向练达的必然成本,画画这门手艺,眼手一致,始有生动;心手合一,始可畅神。不肯画时,搁笔无碍。
人家陈永生无碍,画画间歇,时常与画友小聚,挑灯来牌,轻松到天亮,悦此无倦,一如涂画,手痒使然。
(文/高毛)
陈永生作品欣赏
▲《彩石溪》80x100cm布面油画2018
▲《宝石谷》60x90cm布面油画2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