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鸿先生认为我父亲的画既有西画功底,又能兼取各种传统绘画技法进行改进,不落前人窠臼,与他的艺术主张十分贴近。谈得兴起,徐先生从内室抱出他新收藏的八幅任伯年花鸟大屏和我父亲一起欣赏品评。
郭味蕖油画作品
悲鸿先生看到我父亲花二十余年时间编写的《宋元明清书画家年表》手稿时,细细地翻阅,仔细读了黄宾虹先生为此书所写的序言,十分兴奋,连声称赞这是第一部以编年体的方式著录历代书画家的大型工具书,悲鸿先生高兴地为此书题写书名,并希望能早日出版。
徐悲鸿为《宋元明清书画家年表》题签
徐院长很想把父亲立即调到中央美院工作,但由于解放后学校体制的变化,更因为当时中国画遭到冷遇,国画系也改名叫彩墨画系了,中央美院的许多中国画教师无课可教,有人改教水彩画,李苦禅先生每周只安排陶瓷专业的两课时,鉴于这种形势,徐先生的话说得比较婉转:“我现在不宜直接用人,我要先与学校说说,还要上面来批,你可先回去等等,随后以书信告知。”
父亲告别时,悲鸿先生拿了一本王朝闻先生所著新出版的《新艺术论》相赠,并说:“你先读读,这是一位延安来的文艺理论家写的书。”悲鸿先生的用意是很明显的,他是担心这位他要介绍的人对共产党新的文艺政策和方针不甚熟悉,希望能了解一些。父亲深感悲鸿先生用心良苦,为了使先生放心便说:自己的大儿子郭基孮(参加革命后改名陈至)是鲁艺毕业的,现在在解放军从事文艺工作,我从他那里看到过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和解放区的一些文艺理论书籍。悲鸿先生听后连声说:“那太好了,那太好了!”
郭基孮(陈至)荣誉军属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