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履生老师离开我们已七日,今日恰是先生头七。这些天里我总想写点什么,却一时不知如何说起……
与陈老师相识是2021年十月十一日在我北京的个人展览上。在展览之前,时任《中国美术报》总编的王平先生担任我个人展览的学术主持。他问我有没有想邀请的评论家,陈履生老师便是我一直仰慕和神交已久的美术理论家之一。王平老师把我的个人情况告知陈老师之后,没想到陈老师爽快地答应了。
陈履生先生之名,于我如雷贯耳,每每看他的评论文章,都会拍案叫绝,陈老师敢说话,不怕得罪人,且能切中要害,直指痛点之处。敢说话,说真话,只为溯美术之清源,归文化于雅正,为此奔走疾呼,不遗余力。而我也从陈老师的文章所中讲到的画家痛处,汲取教训,引以为戒,避免重蹈覆辙。且遵守着陈老师所倡导的文化正脉,后来也一直这样实践和践行着。
也终于在展览上见到了陈履生老师,初见他,有些高冷,不苟言笑,没怎么和我说话,媒体想采访他,他说“我先看看画吧!没看画怎么评论”。当时我心想完了,可别一会研讨会直接开“骂”,毕竟我在先生面前还属于小学生,离先生的高度和格局不可同日而语。后来我又忙于接待其它老师,没再陪陈老师观展。研讨会时,陈老师又是第一个发言,这也是我研讨会的定调子,尽管和王平老师挨着,王老师说我不要紧张,我是表面强作镇定。内心实则惶恐万分。毕竟这是我北京的第一次个展,来参加的又都是重量级专家(王镛,尚辉,陈明,郑工、华天雪等),果然,陈老师先是批评,然后话风一转,却是开始表扬我了:说我的画给车水马龙的北三环带来了一丝清凉和安静……后来各位老师陆续发言,也延续了陈老师的调子。后来互相留了电话。陈老师是我高山仰止的前辈,当时以为大概以后不会再有交集……
展览第三天,山东画院李恩成兄,突然给我打电话说我是不是在国家画院《中国美术报》艺术中心有展览,我说是的。恩成兄便开玩笑地告诉我:“今天陈履生老师,当着全国画院(省地市和区县)主要画家和院长的面表扬了你,说山东一个小伙子郭文杰的画如何如何!你得好好感谢陈老师为你宣传,得给陈老师广告费啊!”我当时感到很意外、震惊和感动,外表高冷的陈老师是这样如此的爱憎分明,是这样如此的不吝赞美之情!突然有一种伯乐千里马的感觉……
于是展览后几日,我试着给陈老师发信息,说了国家画院讲课的事,想过去拜访他。没想到陈老师爽快地答应了,并约了时间在国家画院他的工作室见面(后来才知道陈老师怕我展览期间不能离开太久,在他家东二环附近参加活动后专门跑到国家画院的)。我带着一幅展览的作品拿给陈老师看,陈老师非常喜欢,并嘱咐我可以先画小画,慢慢再放开画大画,然后又给我讲了很多历史上他研究画家的心得,并把我放到宋代来说,提出了很多意见。后来我还和我的导师卢禹舜院长说了此事,卢老师还说了很多陈履生老师的于我的观点是正确的,让我坚持执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