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水间》在佳士得纽约2024春拍的成交价，展望桑火尧的国际市场地位

就在这次国际顶级奢侈品品牌LV同中国当代水墨艺术家桑火尧初步合作的半年多前，桑火尧的装置作品《山水间》，在佳士得纽约2024年春拍中以80万美元成交，折合人民币578万元。这一成绩不仅创下桑火尧个人的国际拍卖纪录，更标志着中国当代水墨作品在国际顶级拍卖行的突破性进展。

《山水间》是桑火尧创作于2022年的“方块美学”与装置艺术相结合的代表作之一，尺寸为240cmx180cmx60cm。该作品以青铜框架构建三维空间，表面叠加多层水墨渲染的方块符号，通过光影投射营造出“虚实相生”的东方意境。在佳士得纽约“亚洲当代艺术夜场”中，这件作品的80万美元成交价，远超预期估价50万美元—70万美元，并成为了佳士得纽约当晚中国艺术家成交价的第三高拍品。

众所周知，佳士得作为全球顶级拍卖行，尤其是纽约的“亚洲当代艺术夜场”，通常聚焦的是赵无极、常玉、草间弥生等亿元级国际艺术家。《山水间》能够入选并以高价成交，表明桑火尧创作的中国当代水墨作品已经进入国际主流大拍的视野。

桑火尧的这一作品，是将中国传统水墨与当代装置艺术相结合，打破了西方对中国水墨“二维平面”的固有认知。佳士得亚洲当代艺术部总监张丁元评价其为“重新定义水墨空间性的里程碑”。

我们不妨翻开去年的桑火尧作品拍卖记录，这一80万美元的成交记录，较其2024年永乐春拍拍卖的《和光同尘》的184万元人民币（约25万美元）成交价，溢价超过300%，从中不难看出，国际藏家对其跨媒介创作的认可、认同、喜欢。

另外，桑火尧同年在苏富比香港/北京的成交记录，也集中在他的水墨作品。2024年苏富比香港春拍上拍的两件小幅作品分别以16.51万港元、12.7万港元成交，但其价格显著低于佳士得纽约的水墨装置作品。

回过头来看，2024年永乐春拍《和光同尘》以184万元人民币成交，虽然也刷新了艺术家的国内拍卖纪录，但我们从中也能看得出国内拍卖行的国际影响力仍逊于佳士得。

至少目前，纽约不但是全球艺术交易中心，而且佳士得纽约的拍卖成交数据，又往往被藏家视为艺术市场的风向标。《山水间》的高价成交，为桑火尧的中国当代水墨作品后续进入佳士得伦敦、香港等国际场次拍卖奠定了坚实基础。

尽管如此，我们也应该知道，这是桑火尧在佳士得的唯一纪录，而且是装置作品，而其水墨作品在国际市场的流通性活跃度究竟如何，还有待于以后通过连续不断的国际大拍来验证。例如2024年苏富比香港春拍的小幅水墨作品，成交价仅为赵无极作品的1/20，这既可被视为艺术家进入国际大拍的初始价格，同时市场也将会在后面的拍卖中进一步考量其作品的价格弹性。

当然，这次也有些遗憾。一般来说，凡是国际大拍上拍艺术家的作品，都会比较重视其学术叙事。比如《山水间》在佳士得纽约上拍时，尽管国内在学术上对其的评价为“连接东方哲学与当代艺术的典范”。但由于语境上表述的不同，佳士得的拍卖图录既未采纳国内的学术观点，又未重新解读其“境象主义”理论，这就大大影响了藏家对作品的理解深度。我认为，中国艺术家要想走向国际，国内学界的学术探讨、学术研究、学术支撑也要摆脱老套，开阔眼界，改变语境，增加深度，只有这么同步，才能真正体现国内学界的权威性，才能真正提升中国艺术家作品的学术附加值。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在2024年全球艺术市场整体疲软，佳士得纽约“亚洲当代艺术夜场”总成交额同比下降12%的情况下，桑火尧作品的逆势增长是否存在偶然性，将来势必需要有切合实际的学术探讨和学术研究上的强有力支撑，这样才能纠正国际藏家对中国水墨的认知差异，这样才能有效达成学术与市场的共识。

我个人认为，中国水墨艺术家桑火尧的国际市场地位是有提升空间的。未来只要能在佳士得伦敦、香港等场次上陆续推出他的更多重要作品，并深化“境象主义”的学术叙事、理论厚度，其市场价值就有可能得到进一步的释放。对于藏家而言，这或许又是一次在艺术市场上捕捉潜在的收藏或投资机会。

（文/朱长元，资深媒体人、收藏家、独立艺术评论家、国际艺术经纪人，来源：朱长元公众号）

艺术家简介

桑火尧，1963年生于浙江，中国美术学院国画系毕业，获硕士学位。中国艺术研究院艺术创作指导委员会委员，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画院副院长，一级美术师，中国美术家协会原理事，清华大学吴冠中艺术研究中心研究员。现工作生活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