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阔海:谢谢您的夸奖。我的新汉画,丰润华滋是容易做到的,但是那种大块的黑白灰干湿的强列挤压与对比,在冲墨冲色过程中肯定会被减淡,那种干裂秋风是有的但不会很强烈,这恰恰是中庸的审美境界。因为焦墨冲进以后,它干了以后只能降为八成。我画中最黑的是在阿睹之中,在于点睛之笔,那就是最黑的、最焦的就在这一点。泼墨如水和惜墨如金这两种画法,应该说我是惜墨如金。我把艺术形式比作一床小被子,盖着头露着脚,盖着脚露着头,总不能十全十美,关键是夸大其倾向性,吴昌硕厚重有余而明快不足,齐白石明快有余而厚重不足,他们一个是“积墨法”,一个是“一笔画”,画法不同效果不同,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他的缺点也是他的优点,这个倾向性就是艺术风格。
刘曦林:你这种解释与处理很好,比较大胆精谨与辩证。特别是将造型意识和笔墨意识结合起来不易,看了《飞夺泸定桥》,我很感动,造型那么生动,深刻,细节的力量深化了主题和精神的表现,笔墨又是这么活脱,这在历史画中造型与笔墨取得高度一致是少有的,是一种力度。按照你积极进取的个性到了八十、九十岁以后肯定还有新的高度,因为艺术的最高境界还在于有法无法之间。这是时代赋予你的历史使命啊。
王阔海:谢谢刘老师的期待。俗话讲:活到老,学到老,还要研究到老,还要进一步去提高自己,完善自己,艺术永无止境。我曾有句话叫作,“苍天不负我,我不负苍天”。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