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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大暑季节,我躲在太行山大峡谷里写生,一边在峡谷凉爽如怡的清新里用毛笔描绘着自然风光,一边抽空看着山外朋友圈里各种对炎热天气的吐槽。他们越热我越开心,写生画的越爽快,哪天听说他们不热(或不太热),便觉得不爽(尽管这有点不太厚道),这些家伙们怎么能与身在峡谷里工作的王先生一样不挨热呢?岂有此理!
立秋十几天后,我返回了家乡。
按以往的经验,立秋一周后,虽然有“秋老虎”时常捣乱,但总不至于像朋友们吐槽的那么热吧?
一到家,立刻傻了,还真热!
天太热要开空调,但王先生享受了自然的凉爽如怡,哪里受得了冷气一天到晚吹呀,一不留神,感冒,躺下了!
一直到立秋一个多月之后,王先生还光着膀子近乎于裸体在画室操练笔墨呢!
本来,我这个年龄了,如此炎热的天气,理应静心歇伏避暑才是。
青少年时代对未来的梦想,已经被证实是梦想了,因为我现在就在少年时代的那个未来里汗流浃背呢。
但总还是不甘心呀!画不完的画、看不完的书,还有展览、开会,总是觉得有许多事情需要去做,总是想出点新的成绩,总是不满足,生怕变成中年油腻男,总觉得前面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在等着我,总想每天的太阳都是新的!
半个多世纪养成的习惯,我对时间有一种近乎于偏执的计较。因为只有时间,才有可能使我完成许多的工作。
我固执地认为:这些工作都是“有用”的。
尽管我明明知道有“远方和诗”(远方是自由,诗是美)。但是我舍不得时间去做这些“无用”的事啊!
“日日身缠俗事,朝朝负尽诗情”。
人,就这样因贪心而被变成了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