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面油画80x100cm
2022年
面对画不完和阅读不尽的树林深处,田间小路,他驾着车到京郊,支起了画夹,或带学生外出考察,本能地又拿出了油画箱,在调色板上挤满颜料饱含深情地在油画布上挥洒游走,奔放激情。很显然,这给他带来了无尽的乐趣,画画写生已经内化在了他的日常生活中。他寻找到了自我和自然的一种特殊关系,既要和自然和解,又要和自然相融合,从而达到人与自然相生、物我交融之境,这是一种只属于他个人的独特表达。这里面有对晦涩理论的逃避,有对苦难与贫穷岁月的回忆,也充斥着对未来的幻想,更有着生命的沧桑,生命过程和生命记忆的无尽感怀。因为易英画画,画布上的画看似是一幅画,实则燃起的是他对已逝过往的守望和对未来的希望。这已经远远超越了他之前画画是为了找出路,摆脱农民画家这些狭隘的个人意志。因而阅读者再来阅读易英的图像表达时,自然会感知体察到,他并没有求技法有多高超,也不求物象的真与似,但真实的景致,物象的真实与感觉的真实相交织,看不到规则的束缚,也脱离学院派的藩篱,更逃脱了意识形态的纷扰,也远离了市场的喧嚣。这些视觉图景,虽然没有离开日常现实,但他让熟悉的场景陌生,让日常生活拥有了神奇,让平淡有余味,让日常现实经易英自我视觉经验的提炼,终幻化成了一种精神的自然与迷人而又迷离的景致。可以毫不夸张的讲,易英画出了自己的感知、感受和感情,画出了自己的孤寂与忧伤,画出了自我的真挚、真诚与真情,画出了对未来的渴望、憧憬与期盼,画出了生命的过程和追求,其实整个写生过程和视觉图景是他一生难以割舍的最难忘的记忆。因为画画的意义对易英而言已经远远超出了画画本身,已然内化于心,内化于他的艺术批评、理论著述、教学研究,游历写生,好友相聚,美酒佳肴,段子故事等诸多日常行为的方方面面。已然成为他生命中难以割舍的重要组成部分。
进入这个阶段的易英,已然进入了一种随心所欲不逾矩的自由状态。规则已不那么重要,风格也不再追求崇高,他看到什么就画什么,他画出了胆识,画出了立场,画出了态度,画出了方法,画出了自我的真挚、真诚与真情,画出的是生命的过程和生命的印迹。而他那深邃犀利的批评,晦涩的理论研究也伴随着这些入画的乡村美景,缥缈的炊烟,落日的余晖,学院的黄昏……统统都消融在他生命的记忆中。
画得好也罢,画得不好又能怎么样?易英终究还是那个易英。这些对于易英而言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易英在画,并且从中画出了快乐。他终于找到了心灵回归自然的方法,因而解脱了自己,也快乐了阅读者。因为“画画像无数次蹚过生命之河”(易英语)。
《雪压冬云》
布面油画60x80cm
2022年
可以毫不夸张地讲,易英把自己活成了一束光,他不仅照亮了莘莘学子前行的路,诸多莘莘学子更因为看到了易英这束光,他们走出了绝望与迷茫,摆脱了痛苦孤独与忧伤;也因为看到了易英这束光,他们活出了善良,看到了阳光,拥有了希望……余丁、王春辰、何桂彦、刘礼宾、朱橙……这些在当代艺术界活跃的批评家、策展人、美术馆馆长、艺术管理者,如果没有遇见易英,不知道他们将在当代艺术的发展进程中摸索徘徊多少年。
某年某月某日的某天,在湖北美术馆听涛讲台上,一个和蔼可亲、风度翩翩的老先生正在动情地讲述着当代艺术的主题:“原创是一种危机、色情是一种焦虑、坏画是一种境界、类型是一种困境”。这时候胡莺馆长低声地对新入职的员工章后仪和李敏讲,你们知道这是谁么?可不要小瞧啊,这就是我们中望馆长和地下美协主席魏光庆和湖北美术馆志愿者孙振华的老朋友,最喜欢“骂”鲁虹老师和少峰馆长的那个大名鼎鼎的易英教授啊!
(文/冀少峰,2024年10月8日晚7:00于东湖路三官殿1号)
注:①易英著,《漂浮的芦苇》,中国文化艺术出版集团有限公司中国国家艺术出版社,P31。
②同上,P33.
易英作品欣赏
《破冰时节》
布面油画80x100cm
202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