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旋画廊,中国,2024
数字时代让人们缺少交流,媒介的进步让艺术家对创作方式探索和改革,让大众对艺术的需求欲望不断增加。社群中不同身份的人们、不同性质的物象与物质,彼此在与相互的边界对抗、凝视、制衡。在群中,又在群外,缺席又在场,似乎消解了边界(身份性、类别性),但好像又被吞噬和影响,一切模糊不清,一语难尽……比如在其《野蛮生长5》(2024)中,具象的叶子映入眼帘,但随之而来的不是对于具体物象捕捉到的安稳,反而是由饱和色彩造就的极强烈的视觉冲突。
涂曦在物象构画之外,多赋予了一层色彩冲突,像是浮于肌肤之上的斑驳纹路,又像是潜藏于一切安稳表象之下的波涛汹涌。因此,致使这幅视觉表达,既是涂曦手绘的具象现实,又像胶片底片所形成的材质和色彩的对抗,这似乎在某种程度上又是对“野蛮生长”系列命名的解释。
光茫
布面丙烯
200cm×200cm,2024
在大数据与信息蜂拥的时代,具备独立思考的表达者并未盲目跟随市场发展,也并未吞噬自身艺术灵感,而是以一种不服于安稳的倔强,不茫然于拥挤的信息潮的力量,以及不停于艺术表达一时固定模式的冒险,不断冲刺、成长。在这里,涂曦的表达是具象的可循,又是抽象的可感,是色彩的鲜明,又是力量的释放……因此,涂曦对形态的结合、视觉的对话、将具象图式抽象化呈现、将无形精神外化于视觉景观,既是形态的叠加,又是可视与非可视的悖论互融;既是与传统的对话,又与当代发生关联;既有涂曦和自我的拥抱与割裂,又有观者和涂曦、观者和其创作的共鸣和分歧;既有艺术范畴内不同媒介间的碰撞,又有艺术和其他学科的跨界性相融。
涂曦的艺术是“野蛮”的,他的言语是“野蛮”的,他对边界消解的方式是“野蛮”的。但他又是细腻的,细腻于所有的不合理均合理地存于其视觉表达之中。此时,物象形态的边界、媒介种类的差异、画面边缘的固定等都在涂曦构建色彩新世界的过程中,逐渐消弭,新的对话系统与新的视觉叙事方式逐步生成。
这不仅是他对物象与空间的再塑,还是以色彩和形态为视觉武器,对感知与标准艺术界限的挑战,对身份与存在的探讨带来一种观念的创新、形态的融合、精神的自由与艺术的无界。
神话
布面油彩
200cm×150cm,2021
涂曦以颜料自然流淌的随机效果和不同制作工序产生的“图层”叠加的效果,构成对不同视觉和文化经验的衔接和并置,既呈现多重文化和时空维度混杂的效果,又无意识构造了虚拟与地域景观互相融合。
他以往返于家和工作室的城市地理流动性,以及物理形态的堆叠和艺术与精神形态的无拘性,既探索了“何为界限”,以及“界限”作为符号,消弭于当代艺术进程中的现实。又提出了问题:“我们所认为的‘边界’是否真的存在?如果存在,是被构建的、固有且永恒的边界,还是可消弭的无形的边界?”
他以独具个性的流动视觉策略,使其架上创作既具备物理的具象物质性,又具备意识的抽象精神性,以“涂曦新边界”回应认知判断的标准,使“消弭边界”具备超越性的同时,又具备艺术性、再生性、现实性和反思性。
(文/冀枞,《视觉盲盒:涂曦的肌理成像》;来源:ArtP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