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过三巡,进入正题。“水彩与油画的边界早该打破,”董海全说,就像我在婺源写生时,发现水彩的透明感与徽派建筑的白墙如此契合,艺术的本体语言应是流动的河,而非固化的岸。如今水彩确如春江潮涌,但真正的画家当如江河入海——看似专注一脉,实则融会百川。
当笔触转向建筑工人,李玉旺选择以时间沉淀深度——五年间数次工地探访,让钢筋水泥丛林里的平凡面孔,在《筑梦》中升华为托举时代的群体雕像。
生于齐鲁,长于江南的双重文化基因,让夏吉宏的笔墨兼具北方的雄浑与南方的灵秀。他笔下的姑苏街巷,既有青瓦白墙的氤氲墨气,又暗涌着泰山石刻般的骨力。“真正的艺术精神应如黄河入海——兼收并蓄,终成气象。”
水墨清音里的生命对话
宣纸铺展处,三位画家以笔墨为舟,载我们潜入东方美学的幽潭。
董海全创作的《凌霄》,是枝头绽开的诗意密码。他笔下的花不事张扬,以宿墨法洇出雾色,赭石勾筋如老藤新生。那蜜蜂敛翼的瞬间,尚带着振动的余波,脚尖将触未触的刹那,凝固成永恒的期待——这是中国画最精妙的留白,让观者自行续写鸣叫的韵脚。
《凌霄》董海全 100cmX50cm
李玉旺的《鱼乐图》里,水墨化作液态的寓言。嶙峋山石皴出骨骼,石绿点苔如苔痕漫上岁月。水潭不着一笔,却借游鱼摆尾的姿态显影:那鱼凌波时带起的涟漪,原是画家以枯笔飞扫的弧线;几尾幼鱼穿梭其间。
《鱼戏图》李玉旺 100cmX50c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