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所写花鸟,多为园林间之常见物象,然笔下则神气倍增。非但摹貌写形,更重其情意之传达。牡丹之富贵,写之不俗;兰草之幽芳,绘之有骨;芙蓉之出水,笔下生波。禽鸟或栖枝,或振翅,或仰鸣,或顾盼,皆情态毕现,如欲出纸。
其画既取法古人,又能破法自成。以唐宋笔意为骨,以元明神韵为血,而不泥古法;兼收今人之长,而不流于浅俗。于传统与当代之间,寻得一线幽径,循之而行,遂有今日之面貌。尤善藏锋蓄势,于简中求深,于静中寓动,既不纵逸,亦不拘谨。
屈健不徒以画为业,更以画为道。其人温厚静远,喜山水之幽,嗜茶香之清。常于清晨起笔,夕阳收毫,居静室,写意图。画未动,心先入境,意先成形。或枕书沉思,或凭窗听雨,皆为酝酿画意之法。
画成之后,必反复端详,不以自喜为足,而以未尽为忧。其自言:“画如修身,当日进寸功。”是故虽已成名,犹不懈怠;虽多佳作,犹以求索为志。偶与友人品茗论艺,亦以平和之语,淡然之心为主,不事高谈,不尚虚誉。
在授徒育人之事上,亦多精力投注。以为传承之道,贵在启人之慧而非授人之术。常劝学者:“画不贵巧,贵在有心。”其门人多以画风清逸,格调高雅著称,皆得其一脉心法。
屈健之艺,虽不炫技于市,然知者每称其清致可贵。尝有观者赞曰:“观其画,心便静。”此言虽简,然深得其画之三昧。非徒以眼赏之,更以心领之。正如春水东流,不急不缓,却能润物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