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豹书》
——致卿泰卯与所有在虚空之地相遇的造梦主
这场展,就要结束了,当我站在最后一幅作品前,我突然意识到,这场关于“虚空之地”的旅程,其实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认知起义。卿泰卯画笔下的豹子从来不是等待被解读的谜题,而是引爆想象的火种——它们用金银斑纹划破绘画与文学的疆界,在宣纸上开辟出专属于每个观者的思想领地。
作为文字工作者,我原以为语言是我的武器,直到遇见这些沉默的豹子,才发现自己早已被它们温柔地缴械。当漓江的晚风穿过美术馆的廊道,我看见自己的影子与墙上的金银斑纹重叠——原来卿泰卯早就在等这一刻,等我们终于发现:真正的主角,始终是站在画布前的自己。特别要感谢卿泰卯先生,以如此谦卑而智慧的姿态,将画笔化作邀请函,让我们得以在艺术的疆域里重获表达的自由。
在《虚空之地》展出的这些日子,我们共同经历了一场奇妙的角色置换。当传统绘画中的“豹子主体”退场,“观者主语”悄然登场时,艺术史的聚光灯第一次如此公平地照亮了画布两侧。我们不是在欣赏作品,而是在作品中认领自己的想象空间,并任由发挥。我见过有人对着蓝色豹子沉思很久,也见过孩子在豹子面前手舞足蹈,这大概就是卿泰卯最了不起的魔法:他让美术馆变成了一个民主的意义胜地,每个人都能用自己的人生经验,铸造独一份的艺术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