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相·王国建艺术展”明日将在北京开幕，展期至明年3月30日

展览时间

2025年11月7日至2026年3月30日

展览地点

北京宋庄美术馆一、二层主展厅

艺术总监

方力钧

学术主持

孙振华

策展人

冀少峰

展览统筹

高松寅、程然

展览执行

王玉彬、刘玉娟、肖锋、陈昌麒、陈瀛、谷见工作室

主办单位

北京市通州区宋庄美术馆

协办单位

中国文化艺术发展促进会当代艺术院、中国文化艺术发展促进会当代艺术档案库

展览&视觉设计

燕尾设计室

品牌支持

泸州老窖·国窖1573

传统符号的当代转译

——解读王国建的《中华五行》《水镜神相》与《年轮》系列

2023年11月份，我与方力钧、李津利用到泉州华侨大学美术学院做学术讲座的机会，专门拜访了王国建先生。先前，在北京宋庄美术馆中国当代艺术档案库召开的理事会上，我曾多次见过他。在我的印象中，他是一位热心赞助艺术事业的成功企业家，待人热情大方。但令我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是一个非常优秀或多产的艺术家，其创作的特点就在于：基于强烈的当下感受，他不仅很好改造了传统与泉州留存下来的诸多文化符号，而且在充分发掘传统漆艺的基础上，巧妙借鉴了当代雕塑与当代综合材料艺术的若干元素。也正是由于他的作品常有多重文化符号与艺术手法的变换或并置，即在东方与西方，古代与现代，历史与未来之间保持了必要的平衡与张力，所以，他的一幅幅作品就像一个个“复合剧场”，显得既传统又当代、既中国又世界。在我看来，这种价值取向类似于徐冰的《天书》或蔡国强的火药爆破，是非常非常难得的！

考虑到王国健的作品系列非常多，限于文字，我在下面并不准备作全面的评介，而是拟先对他的《中华五行》、《水镜神相》与《年轮》系列分别给予点评，然后再谈谈这三者的内在联系。

演化No.1

2022

亚克力、玻璃、石头、大漆等

266cm×133cm×4.3cm

一、关于《中华五行》系列

资料显示，传统的“五行学说”既涉及了五种物质，也是一套关于宇宙万物相生相克、循环不息的关系模型和动态系统。应该说，王国建的《中华五行》系列好就好在准确的捕捉了这种双重性。而艺术家显然是希望借此来隐喻现代人在社会角色、文化身份、内心情感之间的复杂关系。意即，他想借作品暗指：在当下，我们每个人其实都由“五行”特质构成了具有民族特点的“性格特色”——有时刚毅如“金”，有时生长如“木”，有时包容如“水”，有时热情如“火”，有时敦厚如“土”。可在视觉语言的构建上，他并非简单地用金色代表金、用绿色代表木……而是通过材质的质感、色彩的基调、不同的肌理来传达五行的“气质”。例如，强调“金”的冷峻、锐利、结构性；“木”的纤维感、生长性、脉络感；“水”的流动、浸润、深邃性；“火”的灼热、燃烧、跃动感；“土”的厚重、斑驳、沉淀感。其表达虽然感性与抽象，但能引导观众去“感受”，而非“认出”五行。此外，此一系列作品也没有停留在怀古的层面上，而是用当代艺术语言（如综合材料、抽象表现、各种基底等）与传统文化进行了很好的对话。这就使得“五行说”不再是博物馆里的古董，而是可以用来审视当下人性与社会的棱镜。同时，该系列作品提出了一个很好的问题，即在高速发展的现代社会中，我们内在的“五行”平衡是否已经被打破？我们的精神世界是否也处于某种“相克”而非“相生”的紧张状态？因此，我认为作品《中华五行》系列的核心价值在于：其完成了一次“内化”的转译——即将外在的、可解释世界的宇宙观，转化成了对内在的、复杂多变的人性心理的探索。

水镜神相系列No.5

2021

脱胎、漆、铁、金粉、银箔、漆粉等

250cm×200cm×26cm

二、关于《水镜神相》系列

最近，为写作本文，我查了一下有关《水镜神相》的材料方得知，其为清朝中期的右髻道人所撰集，主旨是通过观察人的五官、气色、眼神和行为等预测来判断一个人一生的吉凶祸福。特别有意思的是，王国建在将传统相术题材引入自己的作品中时，并没有进行简单的符号搬运或模仿，而是对“观相窥运”这一古老认知体系给予了当代性的视觉重构，其具体方法乃在于通过对综合材料的层次叠加（如漆器工艺的金粉、大漆、贝壳镶嵌等），将面相学中“气色”“骨相”等抽象概念转化为了可看可触的物理肌理，于是就让观者在材质的光泽流转中感受到了命运的无常与神秘。

水镜神相系列No.7

2021

脱胎、漆、铁、金粉、银箔、漆粉等

200cm×160cm×20cm

水镜神相系列No.9

2021

脱胎、漆、铁、金粉、银箔、漆粉等

200cm×160cm×20cm

其实，作品《水镜神相》的标题本身就有极大的隐喻性，在这里，“水镜”既是虚幻倒影，又暗含“以史为鉴”的东方哲学。而通过那些各各不同的面相题材，艺术家是想探讨个体命运与集体文化记忆，以及“天命”与“人为”的关系。例如，一些作品在将传统相术的五官定位与闽南建筑中的门神彩绘、傀儡戏面具结构等加以并置时，很好构建了一个有着当代意味的“民俗神话场”——可以说，那些绚丽的漆色不光是纯粹的装饰，更似一种精神的图腾，其暗示着在现代化浪潮中逐渐隐形的民间信仰逻辑。

至于在处理手法上，我认为，王国建一方面通过严谨的雕塑体积控制（如浮雕的深浅变化模拟面相的“天庭地阁”起伏），使具有东方神秘主义的题材仍然保持着造型的理性骨架。另一方面，他有意将带有仪式性漆器工艺（如福州脱胎漆器的百道工序）与综合材料加以结合，结果使漆的温润光泽与其他材料形成了有趣对话。不知他人感受如何，我在看这一系列作品时觉得，漆器反复打磨所形成的透亮层叠，恰如面相学中“神藏于形”的观相之道，使作品在视觉华丽之余具有哲思的重量。从这样的角度看，王国建的《水镜神相》系列更像是一部用视觉语言写就的哲学史诗，它穿透了烦庸的现实，进而将现实的复杂性提炼为一种壮丽、神秘、乃至庄严的视觉秩序，故发人深省。另外，王国建的《水镜神相》系列，在很大程度上也呼应了全球当代艺术中对“地方性知识”的再发现，竟至使相术这一近乎玄学的题材，扩大了主流当代艺术叙事的边界——而这既使一向被视为“迷信”的民俗智慧获得了当代美学的合法性，也对中国文化基因库进行了一种创造性的修复。

年轮·生辰之蛇

2021

脱胎、漆、铁、金粉、银箔、漆粉等

210cm×118cm×18cm

三、关于《年轮》系列

我们知道，十二生肖最常见的功能是纪年和属相，并与每个中国人出生的时刻有绑定关系。而且，十二生肖又是一个严密的循环系统，代表着时间、空间（地支）的秩序。按我的理解，王国建将十二生肖的传统文化符号引用于《年轮》系列的创作中，绝非通过简单模仿民俗图案的方式获得猎奇的效果，而是将一种极具普遍性的中国文化基因，置于了极其复杂的当下“文化情境”中，而这就完成了一次从时间符号到命运符号的转换。与此同时，他也建立了一套坐标轴，为神秘主义的表达提供了一个理性的结构框架。

与传统相术注重的是个人后天形成的“面相”不同，所谓属相强调的是先天的、命定的“生肖”。当王国建将当下人物的形象与各种属相符号予以并置时，实则是在探讨一个核心问题：人的命运，究竟是后天努力（面相可变）的结果，还是先天注定（属相不变）的安排？应该说，这种并置本身就充满了人生学的张力。加上十二生肖是每个中国人都拥有的文化身份密码，故艺术家才能将对个人命运的窥探，拓展至对集体性、民族性命运的观照。更由于每个观众都能在作品中找到自己的生肖归属，以至联想到个人的人生境遇，所以很容易卷入关于这场关于人生宿命的宏大叙事之中。

美人计之红龙

2024

综合材料

200cm×200cm

最后，还有一点很重要，即王国建在有关《年轮》系列的创作中，并没有将十二生肖作为可爱的、吉祥的、艳俗的世俗符号来使用，反倒是恢复了其作为古老图腾的神性甚至魔性。事实上，他作品中的生肖形象，已不再是温顺的动物，而是与其他民俗符号（如云纹等）的杂交融合，于是形成了一种陌生化、甚至带有压迫感的视觉形象。这不仅是一种“祛魅”的做法，也打破了我们十分熟悉的认知。当然，通过重构，他亦让传统生肖符号脱离了日常的平庸，回归到了其作为原始图腾崇拜时的神秘本质，并赋予其一种掌控命运、象征宇宙规律的力量感。而这既是在“复魅”，也让古老的生肖符号重新获得了精神的重量。

由此看来，王国建对十二生肖的运用，是将其从文化常识提升为了人生哲学的命题。于是，他使这12个最普遍、最不易引人深思的符号，变得陌生而深刻，直至成为其叩问命运、秩序、文化认同等宏大议题的利器。很明显，这正是一位优秀艺术家的标志：他能点石成金，让最平凡的符号，在其构建的视觉宇宙中，焕发出不朽的精神光芒。

傀儡·No.1

2022

木头、大漆

198cm×103cm×103cm

傀儡·No.2

2022

脱胎、大漆、金箔等

218cm×265cm×85cm

四、以上三个系列的内在联系

当我们将以上三个系列作品进行比较研究时，并不难发现，其不仅共同构成了一个层层递进的探索系统，还共同涉及了中国传统文化与个体身份认同的母题。在很大程度上，它们的关系可以概括为：从“宇宙模型”到“人性图谱”，再到“时间印记”。

正如大家所见，以上三个系列作品都选取了中国最核心的文化符号系统——“五行”、“面相学”与“生肖”。但是，王国建的工作远不是复刻，而是对三类文化经符号进行了当代艺术化的“解构”与“重构”，比如，“五行”是强调身份的内在属性与动力（你是由何种性格元素构成的？它们如何相互作用？）“水镜神相”是强调身份的外在表征与命运（你的面容如何泄露了你的内心与历程？）“生肖”则强调身份的先天烙印与时间性（你被刻上了何种时间与文化的周期印记？）正是由于王国建成功剥离了原有符号迷信或表浅的外壳，挖掘了其深层的哲学与心理学内涵，方对“身份”问题进行了持续性追问。而在材料的实验性上，如前所述，王国建是以传统大漆作为表现的基础，然后，又根据需要使用了各各不同的综合材料，进而在作品中制造出了斑驳、剥落、覆盖、流淌的痕迹。而这种“时间感”和“过程感”的物质呈现，与作品探讨的“命运”、“轮回”、“成长”等主题完美契合。

傀儡·No.3

2022

脱胎、大漆、金箔等

68cm×282cm×68cm

傀儡·No.5

2021

不锈钢

208cm×143cm×143cm

总而言之，王国建的以上三个系列作品，就如同一首宏伟的三部曲：首先，《中华五行》系列搭建了理解人性的哲学地基，回答了“人由什么构成”的问题。其次，《水镜神相》系列在此基础上，进入了对个体生命历程的凝视与解读，回答了“人的命运如何显现”的问题。再其次，《年轮》系列则将个体置于更宏大的文化时间序列中，回答了“人的集体身份如何被定义”的问题。它们共同描绘了一幅十分完整的人文图景：即人是一个带着先天的文化时间烙印（生肖），由各种内在力量（五行）相互作用，并在脸上刻下其生命轨迹（面相）的复杂存在。而王国建的艺术，正是用极具震撼力的视觉语言，将这种复杂性深刻地揭示了出来。故我对其给予高度的认可！

衷心祝愿艺术家在今后的艺术创作中取得更高的成就！

（文/鲁虹，一级美术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雕塑学会常务理事）

作品欣赏

演化No.2

2023

亚克力、玻璃、石头、大漆等

197cm×134cm×4.3cm

中华五行之水

2021

脱胎、漆、铁、金粉、银箔、漆粉等

180cm×180cm

水镜神相博物馆系列No.7

2024-2025

脱胎、漆、铁、金粉、银箔、漆粉等

200cm×160cm×20cm

水镜神相博物馆系列No.9

2024-2025

脱胎、漆、铁、金粉、银箔、漆粉等

200cm×160cm×20cm

偶·像D-1

2023

木头、大漆

110cm×58cm×43cm

偶·像系列之C-4

2023

脱胎、漆、铁、金粉、银箔、漆粉等

123cm×90cm×68cm

（来源：阿特网）

艺术家简介

王国建，1962年出生于中国福建泉州，1981年毕业于福州大学厦门工艺美术学院，1985年加入闽南画派，深化创作加入BYY视觉艺术研究会。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央美术学院访问学者、ACAC当代艺术档案库理事、闽南画派副会长、泉州画院特聘画家。

主要展览

20232023年湖北国际漆艺三年展

2022中日韩东亚文化之都非具象绘画展，光州美术馆，韩国

2020作品《水镜神相》系列个展，福冈亚洲美术馆，日本

20192019湖北国际漆艺三年展，湖北美术馆，武汉

2019第十三届全国美术作品展漆画展区，厦门市美术馆，厦门

20182018当代艺术档案库作品邀请展，宋庄美术馆，北京

2016第四届全国漆画作品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