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来自心灵深处的点滴“得意”诉诸于笔墨中 | 牛路军应邀参展“共生的行迹——西北中国画作品学术邀请展”

30cmx70cm

画家老牛

老牛——，我们习惯上这样叫他。

这固然源于他本姓牛，其实更多的还是大家彼此之间比较熟悉。虽说他已离开基础教育，在高校谋职，勤勤耕耘于金城画坛，课一节一节地上，画一张一张地画，桃李天下，创作也丰。名头也就多起来、响起来：中国美协会员、兰州市美协副主席，甘肃美协特聘研究员……其画作也频频见诸于国家省市等美展，作品也为诸多美术馆收藏。但他终究还像以前一样关乎着兰州铁路第三中学——这所他得以跻身的第一个单位，有时间就到学校指导学生作画，自然是也还记着我们这些老友。

前些天研究克隆猪的登科组局，老友相聚，杯盏之间，老牛侃侃而谈，讲他的画，讲张大千，讲黄宾虹，讲毕加索，讲罗丹……，画中镜像，人物掌故，娓娓道来，熟稔如常，就像一个教徒刚刚蒙受佛祖的恩宠，言语间满是兴奋，脸上洋溢如莲的喜悦，迸发出道道光芒。恍然间，从他话语里，我看到了一种虔诚，一种挚爱，对于艺术，对于画画。

大凡艺术家、文学家，与自己的家乡都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愫，在创作的作品里，总能呈现出家乡的风土人情、地貌习俗，老牛亦不例外。千年古城兰州，古老的黄河摇曳着多姿的步伐，唱着多情的歌谣穿城而过，九曲安澜，孕育了丰富的黄河文化。出生在西北的老牛，受厚重、深邃、粗粝的西北边陲、黄河文化的影响，他笔下的绘画作品取材就是这块热土：这里的山山水水，这里的花草树木，这里的虫鱼鸟兽，这里的男男女女……诸般生灵，万种风情，在泼墨、勾勒、点染之时，瞬间画面就活了。“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老牛的画作就这样窥见了这宇宙人生的智慧，就像黑夜里天空闪烁的星星，给迷茫于人世的生者以心底的慰藉。我想啊，这绝对不是对现实生活的简单模山状水或场景描绘，而是他独特的艺术感受，是他行走于西部广袤大地，用眼睛看、用耳朵听、用心灵悟，是画家画语对西部文明的艺术写照，是画家对现实世界了然于胸之后的一种艺术反刍！

《怪石峪写生》

30cmX70cm

我喜欢他的写意人物画。看过他的一些作品，画面人物栩栩如生，各具形态。他所注重的不是人物的外在形象，而是在大开大合之间极尽笔墨于人物的神，比如聚焦于人物的头部、手部等，看似等闲，实则是为一幅画注入了一股气，人物的精神就张扬起来、活泼起来了。他把自己的审美隐匿于人物的眉眼和身体间，藏智于愚，藏巧于拙，人物复杂的内心全然于一个个稚拙的形象上体现着、丰富着。在这些人物身上让观画者思考当下的世界、人生百态、世间沧桑。一个突出的印象就是老牛作品中的人物总是那般亲切，无论男女，无论老少，似乎都对生命有无尽的热爱，对生活都抱有无限期盼。他的《甘南印象》，题材取自藏区牧民的生活情景，作品透出一股蓬勃的生气：纯真的牧羊少女，抚摸绵羊，笑靥如花……看这些画时，我们就仿佛站在画家背后，看到他举笔时的深思熟虑，看到他作品完成后的气定神闲，《文心雕龙神思》“神在江海之上，心存魏阙之下”（《文心雕龙·神思》），可能就是这个意思吧！

宋人黄庭坚在品评陶渊明的诗作时有语云：“渊明之诗，要当与一丘一壑者共之耳。”依据鲁直先生的看法，胸中的丘壑，就像胸中的诗书一样，作为君子就要有不愿从俗的品格，这应是艺术家的理想形象。老牛却不尽然，他在作品中能顺应自然四时的景致变幻，来布局作品的画面，把对自然的审视、对生活的观察和自己的感受融合于一，有时雅致，有时通俗，总是把来自于心灵深处的点滴“得意”诉诸于笔墨中，表现在纸张间，在有限的空间里，天地人生，诸神充满。他笔下，自然万物皆可入画。他说还画过猪，而且数量颇多，影像中好像没有看到过，可能还是交流较少的缘故吧！

《天山天池写生》

35cmx70cm

老牛是凉州人，凉州是丝绸之路上的要冲，千古一僧鸠摩罗什曾在此传经布道，翻译了大量经卷，至今还在的罗什寺院依然香火旺盛，这地方出生的人多多少少是沾了佛气的，就像同是凉州人的老朱给自己微信取名“了然”一样。老牛身上是有佛气的，固然根子上是有家乡凉州的因子，但更多的是他对世间生灵审视后的表现。俗话说，择一事，终一生，老牛走在画画教书这条路上依然还是那么笃定，就如走向田间地头的牛，默默耕耘，也似那礼佛的僧人，暮鼓晨钟里总能听到对理想的祷告。二十年前我们在一起搭班教书，他很认真，对学生也严厉，业余之际就画画创作，平凡的日子活的滋润。后来到高校，自由时间多起来，在艺术的追求上，就走地更远，到中国国画院学习深造，不断到民间采风，参与举办各种画展，为金城美术的发展，注入了一股清流。

二十余年，人世的繁华落尽，我们这些70后人，都已经年过半百。端起酒杯的老牛说：“年轻时把自己的画看得重，现在反而觉着就那样。名啊、利啊，这些也不重要了，关照自己的心灵，关照家人应该是更重要的事。至于画画……”

他话没有说完，但我想，这是真的，人生的道路原本是在时间的磨砺中不断向前的，生活在人世间的老牛和浸润于绘画中的老牛，在岁月的变迁中，应该会相与为一，在这种达观的生活态度背后，他的艺术追求会生发出一种新的境界，因为他活得正，活得不累，活出了一个画家的本真。

老牛长发，蓄有胡须，一米八左右的个子，典型的西北汉子，本名牛路军。

（文/杨永清）

（来源：兰州财经大学西北中国画研究院）

牛路军作品欣赏

《榆林窟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