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堂说:“做了两首诗,便自命为诗人,写了两篇文章,便自诩为名士。在他心目中已不是常人了,于是人家剃头,他留长发;人家纽纽扣,他便开胸膛,不守礼,且傲慢,看似潇洒,实则恶习。问题出在没受教育,所谓教育不是说读书,是说学做人的道理。”书画之人所以常被世人轻视,就是这样装疯的缘故,“胡须生虱子,就自号为王安石,夜夜御女人就自命为纪晓岚。”廉价的T恤通常印着各种文字装饰亮相,而中产阶级和中上层人士的服装,文字被商标或徽记取代,当形形色色的标记全部消失时,你已置身或拥有上等阶级的氛围和意识了。自信是不需要外在的招摇和醒目,富尔塞说:“具有格调的女性,衣着合体,用价格昂贵但很低调的鞋子和提包,极少的珠宝饰物,佩戴丝巾除了展示等级之外别无用处。男人染发是中产阶级或上层贫民的标志,精英们绝不染发也不用假发套。拒绝任何惹眼和多余之物的过程,是上层阶级精英们的共识。”
孙承民作品 50cm×50cm 纸本水墨
贫民阶层的行为意识,总是以各种理由和借口,把不自信的心理怯懦,打扮成复杂的深奥言行。细心观察就不难发现,当辨识度十分抢眼,尤其在陌生环境中,易辨性的招人注目,这是一个人刻意为之化解遭遇冷落的手段,并被大多数所谓的“艺术家”们极力推崇和攀比,也是高举自由旗帜的“艺术家”们引以为荣的包装。现状就是这类“艺术家”某种程度上是一帮有精神疾患的家伙,他们往往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想多找几个老婆,不管自己长得多么寒碜,总要求对方貌美年轻,自己没活明白总想改变世界。不在学问上下功夫,在造境上求进步,专学沾染江湖恶习,无论技术怎样的娴熟,也是哗众取宠的“把式”。
孙承民作品 50cm×50cm 纸本水墨
书画是反映人生的吗?书画是宣泄情感的吗?“艺术需要”是人类心理活动的必然反映。那么可以为艺术而艺术,可以为饭碗而艺术。“有人为照相而照相,有人为饭碗而照相。为照相而照相是素人,是真得照相之趣,为饭碗而照相,是照相家,是照他人的老婆的相来养自己的老婆。”书画走上这条路,就未免常要为饭碗而挥毫,结果是口不从心。通常书画作品的高下是因人而兴,还是因人而废,这是个至今争论不休、悬而未决的问题。
江湖就是一个开放的天然牧场,弱肉强食,优胜劣汰,领地意识,画地为牢。不同的地界生存着不同的物种,不同的人走在不同的路上,不同的路上走着不同的人。直播间吆五喝六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主播是主持人兼导演,卖画的人是演员,表演精湛,入戏很深,信息不对等造就了横空出世的“金牌画家”,与死去十几年的大师并列所谓的“排行榜”。你想象不到一个过去靠修鞋为生的人改行去画画,然后面对手机镜头大言不惭炮轰“书协”“美协”,堂而皇之指点画坛名家之不足,口气信誓旦旦,信心气贯长虹,应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一往无前,于是乎一时成为热点人物,看小丑也罢,看表演也罢,有热度才有流量,这是当下营销的套路和手段。丑小鸭变成白天鹅的故事,不知激励了多少不具独立思考精神、只服从“是”、不敢质疑说“不”的天真的人们。信奉儒家“君子不言利”为准则的谦谦君子们,百年之变局的脚还能穿千年前的鞋子吗?
(文/孙承民,乙巳雨水于悦知堂,来源:從人之門)
艺术家简介
孙承民
享受政府特殊津贴专家
国家一级美术师
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民盟中央美术院理事
哈尔滨师范大学美术学院中国画系教授
黑龙江省书画艺术研究院副院长
“中艺指数”艺术品交易首位上市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