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以来,“中国”的当代艺术属性问题究竟是何方神圣,思考这个问题让许多有志者竞折腰。我接触到的不少现代漆艺家都有此追求,因为他们深信,漆这种中国古老的材料和技艺,有充分理由会在当代获得新生,因为它是中国地道的当代艺术。梁远也是这个追求群体中的重要一员,他默默独自进行,通过作品说话。从这些作品中,可以看见梁远艰难的探索过程,例如漆画,他已经卓有所成,但漆画的局限性也显而易见,不能老有一个表现的参照物——油画的存在,梁远要寻找发展的自己,于是漆画的平面的展开,对于深谙漆性的梁远来
花器 高44cm直径12cm 漆陶 1995年
说,便显得远远不够,“器”在这个时候被提到重要的日程,器的完形与空间感,以及它在环境中的品格,使漆艺有了更大的延展性,而更适合于思想的表达。
梁远近年来越来越多选择了“器”,他充分考虑到大漆的特性,将自然的生物体的光滑和粗粝对应相融在一起,或者抽象地表现或建构物体,梁远的技巧与他的作品相得益彰,生物体中黑的光芒和圆润,朱红的沉着和内秀,类似于原始物体的青苔和树皮的粗糙放达,构成了他的作品独特的人文景观。器的张力被发挥到了极致,形态在漆的包裹下传达意象,使现代人有了进一步解读和阐释的空间。观者看到了古老的新生,是一种类似于古老的现代重光的效应。
从作品中看梁远,他像个器度从容的手艺人,同时又像是个行吟诗人,器在中空中是抒情的和思想的,它让我们越过作品看到过去的因素和未来的可能。
(文/杭间,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著名理论家)
-作品欣赏-
漆盘 直径60cm高6cm 大漆麻布 1996年
花器 高54cm直径16cm 大漆麻布 199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