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期玩收藏不一定靠钱
1.5元“拣漏”极品歙砚
韩天衡自幼受家庭影响,也因为与生俱来的爱好,从小就喜欢搜集以书画印为主的艺术品。
1969年,韩天衡便有幸以20元的价格,收到过一件重器——“初唐人书大智度经”。
“唐人写经”收藏以1900年敦煌莫高窟藏经洞发现为分野,从那时起,原先稀如凤毛麟角、黄金难易的唐人墨迹被大量发现,但大量经卷被西方劫掠,留在国内的并不多。
当时,韩天衡结束军旅生涯参加工作不久,经同事推荐偶然间得到这件“宝贝”。
经卷长六米,书字五千,首尾贯一,品相洁净完整,是一件出自敦煌石窟的佳作,呈现出初唐书写所特有的精严、娟秀与纯正。
初唐人书大智度经
后来,韩天衡请老师谢稚柳、陆俨少为这件珍宝题跋。谢老、陆老看了后都赞不绝口,谢稚柳欣然在经卷引首题写了“初唐人书大智度经”几个大字,陆俨少在后面绘画并题跋,这件藏品因此更显珍贵了。
韩天衡60多年前“拣漏”一方“宋代眉子纹云池歙砚”的故事,也颇富戏剧性。
1960年,韩天衡接到母亲离世的电报,返沪奔丧。他急赶长途汽车由温州抵金华,再购火车票回沪。在金华等车的时间里,韩天衡上街市闲逛,看到一家旧货店久未擦抹的玻璃橱里隐约有方旧砚,从形制上看像是宋元之间的物品,宿墨厚积,石材不明,店员称售价1.5元。他见门口有水龙头,要求洗净后再定,然而因积墨太久,又泡又洗,整整洗了一个小时后才看清是上品的歙砚。
宋·眉子纹云池歙砚。
“这方歙砚的砚塘里有两条长长的眉子纹,据此形制我立刻判断它是宋代的歙砚,因为宋代歙砚取材会把眉子纹作垂直状态,清代以后制作歙砚,眉子纹皆作横向。我当即购下捎回上海。也正是用这方新购入的古砚,第一回研墨恭敬地在花圈上写下‘母亲大人千古’的挽签。六十年前的往事,犹在眼前。”韩天衡回忆道。
“拣漏”不单靠运气
更需提高鉴赏能力
“收藏‘拣漏’不容易,如今收藏队伍之大,伪作水平之高,堪称古未有之。搞艺术品收藏,最重要的能力就是眼力,而眼力的锻炼并不是那么简单。鉴定真假,还要有各方面知识的储备。”韩天衡向宁波藏友传授收藏要领。
1995年,韩天衡成功收藏一件“明代黄道周六十岁自撰诗手卷”。
当时,韩天衡老家一画商携此手卷给他看,要价7.5万元。黄道周是福建漳浦人,明诚堂是他的讲学处,“此手卷内容是黄道周60岁在明诚堂时所书诗十首,是黄道周艺术成熟期的代表作,是这位大名家的精品之作。”于是,韩天衡掏钱买下这件手卷。
之后,闻讯赶来的多家出版社找到韩天衡,要求把这件手卷拿去出版。
清·黄牧甫“死后”刻的两方印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