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红砖砌就的御窑博物馆宛如一座凝固的时光窑炉。踏入馆内,陶灵碑上的文字仍带着千年窑火的余温,龙纹大缸静静伫立,暗哑釉面下,工匠指尖的纹路仿佛还在游动。驻足在绘有花鸟纹的古瓷前,那些历经岁月冲刷的牡丹与雀鸟,依然鲜活如初——这哪里是瓷片,分明是跨越千年的生机,在玻璃展柜里轻轻颤动。
午后我们在刘参、周青两位艺术家陪同下,走进景德镇陶瓷研究院艺术创作基地。宣纸与瓷胎,终究是截然不同的天地。当笔尖触到瓷坯,沙沙作响的摩擦感让我下意识屏住呼吸——矿物质颜料在粗糙表面晕开半分,腕力稍重便会失控,速度稍快则线条扭曲。这看似“不友好”的对抗,反而点燃了创作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