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日前回到悉尼,有一场远离喧哗的展览,静悄悄地开启了。
没有开幕酒会,也没有营销话术。展厅里没有背景音乐,只有石像的眼神、光影的游走、和步履间的低声回响。这些来自两千年前犍陀罗的佛像与残片,被安放在澳洲东岸的一方空间中,等一个懂它的人来对视。
它们的主人,我的好朋友任建国先生。
他不是宗教学者,也不是职业考古人,而是一位用一生收藏犍陀罗石像、聆听历史的艺术家。他没有大声讲述,只是将这些佛像安静地摆在展厅中。没有解说器,没有过度修复,每一块风蚀的边缘、断裂的结构、失落的指节,通通保留。这些“残缺”,正是时间的证词,是犍陀罗艺术走过风沙与战火后留下的痕迹。
任建国、张莉在犍陀罗雕像前
这不是展览,是任建国与石头的关系现场。
在一尊尊犍陀罗雕像前,任建国站着看了很久。菩萨双目低垂,一手托腮,思惟静默,像是在等待,也像是在渡人。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这场展览不是展示,而是一次自我安置。佛像不只是文物,更像是他精神生活的某种原型——沉默、稳重、拒绝浮躁,仿佛说出的话都不如不说来得诚实。
任建国先生与著名导演朱翊先生在犍陀罗收藏展洽谈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