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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创作者,更是一位“传灯者”——陶瓷艺苑里的赵锦星

是创作者,更是一位“传灯者”——陶瓷艺苑里的赵锦星
2025-11-30 13:39:03 来源:中华网山东频道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听到有人把一个人的名字解读得那样通透,又预言得如此精准。

我当年插队的地方,是淄博市临淄区皇城公社崖付大队,那也是赵锦星的第二故乡。他比我早一年来到这里,我们都属于山东博山陶瓷厂的职工子弟。在那段同吃同住同劳动的日子里,没过多久,我就不断听到关于赵锦星的议论——大家都叹服地称他为“才子”,说他写的美术字、画的画,样样拿得出手;他年轻,有冲劲,更有追求艺术的韧劲;人们都说,他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分管知青工作的大队王书记,更是常把赵锦星挂在嘴边。田间地头,王书记一边抽着烟,一边像是自言自语:“锦星啊,就像埋在地底的金子,早晚会发光的。”烟雾缭绕着他的脸,那句话却像一枚楔子,深深钉进了我的记忆。赵锦星的名字,最初就是带着这样金石般的声响,刻进了我的心底。

村里的宣传栏,成了我观察他的一个窗口。在那个物质与精神同样贫瘠的年代,那一方小小园地,竟被他办得生气盎然。那些美术字,仿佛不是粉笔写的,而是刀刻出来的——有筋骨、有精神;那些画,即便是宣传画,也透着一股说不清的灵气,引得路过的人都忍不住驻足多看几眼。那时的我,既没有做画家的梦,也来不及思考未来。但我从小喜欢画画,于是对他生出一种羡慕,甚至带点嫉妒。我隐隐感觉到,他和我们,本不是一路人。在这片广阔天地里,我们或许只是来磨砺筋骨、走个过场,等待一个未知的归宿;而他,却仿佛在这里预演着什么——用他那双未来将要搅动釉彩的手。

后来,命运将我们各自推向不同的地方。他去了造纸厂,终日与破棉絮、旧鞋底为伍;我穿上了军装。几十年的光阴,仿佛只是弹指一挥间。中间虽有过一次重逢,是因为知青点上有个知青的个人私事,他带人来找过我,并在一块吃过饭。当时,我们聊了很多,他却对自己的陶瓷艺术,只字未提。这让我在日后想起,心里总泛着一种说不清的渐愧。直到前不久在微信朋友圈看到刘培国的文章《萱园有位传灯者》的文章,直到我终于踏进他在博山萱园的工作室,那被岁月尘封的印象,才又一次被擦亮。

他已不是当年那个清俊的青年了。花白而稀疏的头发,一扎多长的胡须,还有嘴边那个喷云吐雾的大烟斗,构成了一个近乎苦行僧式的形象。那烟雾在室内袅袅地升腾,盘旋,的确像一幅淡墨写意的画,将他几十年的过往与将来,都氤氲地描摹在其中了。这画面,沉静而有力量,一下子将我从现实的此岸,拉回到了他艺术的彼岸。

于是,在他的讲述与我所看到的文字里,那个完整的赵锦星,才在我眼前清晰地站立起来。他的艺术生命,似乎早在童年于博山陶瓷厂的废料堆里就已萌发。那些废弃的石膏,在他小刀的雕刻下,变成了汽车、青蛙与鸣蝉;母亲染布的靛蓝、灶膛的炭黑,成了他最早的颜料。那是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创造欲,混沌而强烈。上高三时,一个勾勒着兰草的黑釉挂盘,像一道灵光,在他心中划下了第一道深刻的痕迹。我想,那一刻,他命运的伏笔已经落下。

而真正的淬炼,始于青岛纺织学院梦碎的1977年。那张化作泡影的录取通知书,是何等沉重的一击。若是一般人,或许就在造纸厂那单调的机器声里,磨平了所有的棱角与心气。但他没有。那每月一期的《美术》杂志,是他通向外部艺术世界的唯一孔道。而当他在杂志上看到同乡朱一圭先生的作品与文章时,那种震撼,无异于在漫漫长夜里看见了灯塔的光。回博山去!这念头从此便如火焰般,在他心底燃烧起来。

关键词:赵锦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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