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腊雕塑和彩陶瓶上的女性形象,一般都身着长袍。这是因为生活原型为画匠提供了极好的表现样本。这些长袍的衣褶疏密相间,动静自如。长线短线,密集舒展,潇洒飘拂。
这些,和中国古典艺术的白描手法,大有异曲同工之妙。尤其是和中国魏晋时期人物画的白描手法对线的刻画,更是惊人地一致。行观至此,我不由得生发出一个思考:东西方绘画都有空间与时间的表现。所不同的是,中国古人画山水,是在与天地之气相触。古人以平远之法表现山川,启人产生思天地悠悠之念。
希腊陶瓶上的纹饰,对人的脚、胡须,对马的四足、衣袍上的纹饰等细节,都描绘得细致入微,令人叹服。
看到这里,想起一件令我自己很自豪的事。甘肃省陇西县吕家坪——也就是我的故乡,出土的尖底瓶彩陶,器表光滑,小口、细颈,丰肩,收腹。尖底。腹部捏塑有系索绳所用的双耳。瓶身通体施黑彩,颈部绘有漩涡纹;腹部主题纹饰为四方连续纹,间饰如河水四溅的涡点,具有强烈动感。漩涡纹生动而又不无神秘地反映了当时生活于黄河上游支流渭河流域的人们,对于河流的直观感受。
在希腊,在这里,我则看到古希腊的这种圜底酒壶,与上述尖底彩陶瓶之间,存在着极大可比性。这个陶酒壶,形制与马家窑尖底瓶大同小异,基本形状为盘口,束颈,圜底,大体形状酷似“飞毛腿导弹”。酒壶通体施黑彩,人物图案通过白色空白区域凸显出来。这个陶瓶纹饰题材仍是希腊神话,这让我想起美国波士顿博物馆所藏的一件陶壶,纹饰也是酒神狄奥尼苏斯与其侍从在一起的场面。
作者自藏彩陶
希腊国家博物馆另一酒尊,则描绘了太阳神阿波罗与提提斯同在同乐的神话故事。所有这一切都充分说明:生活风俗与神话故事是希腊这一时期彩陶纹饰的主要题材,也是这些远古艺术家创作的生活源泉。
一句话,陶纹彩饰,刻画出了形成于人们内心深处的希腊神话。
《希腊陶瓶之变——人神同战》(熟宣纸水墨敦煌土矿物质颜料)71cm×46cm
《希腊陶瓶之变——人神同战》(局部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