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喜来登酒店顶层晚宴上,湖南人钟乐星鼓起勇气加上丁乙微信,但没敢互动,他笑说,毕竟“一个是大牌艺术家,一个是外地来的‘愣头青’。”
夏天,钟乐星在工作室里闷头画画,为即将到来的英国展览做准备。所谓工作室,其实就是一间从农民手里租来的简陋屋子,堆积的杂物和油画混杂一处,地面蒙着薄薄的灰尘。
他看到丁乙朋友圈里,一则正在湖北省博物馆考察青铜器的新动态,就很“唐突”地给丁乙发了消息,邀请他来工作室看看。
钟乐星很快收到了回复,丁乙要了地址,从汉口跨江,坐一个半小时的车,穿过颠颠簸簸的小道,来到他跟前,“就像天上忽然有个人愿意来看你的作品”。
▲钟乐星在武汉章梁村的出租屋兼工作室
钟乐星始终记得自己当时的慌张与惊讶,他籍籍无名,而丁乙,一个功成名就的艺术家,愿意顶着烈日来他荒郊的工作室。还有一点儿窘迫感,环顾一圈,只有一把干净的椅子,虽然残破了些,但有海绵垫也算奢侈。
丁乙不嫌弃,在矮小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点起雪茄,准备看画。武汉夏日天气闷热,没有空调、电扇的屋子里,艺术带来一点难得的清凉。
在之后持续8年的交往里,钟乐星始终感到自己有些“战战兢兢”。他觉得丁乙身上,具备所有他对伟大艺术家的想象和期待:坚定、理性,还有严谨,那种洞察力,“是近乎于神的东西,一眼能看穿哪些只是浪潮,哪些只是泡沫,然后对自己所做的事,完全不动摇,完全确信。”
还有,他记得最深刻的表述,是丁乙告诉他,“做艺术,其实是一条很长很长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