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精灵”系列的浮现,事实上是陈子君近十几年来绘画语言和形式探索的结果。如果说2004年第十届全国美术作品展览中,陈子君获油画类银奖的作品《诙谐生活》开启了其对青春期女孩不羁形态的自我叙事的话,那么至少在2007年“出没”系列、2010年“体温”系列开始,她的绘画中愈加清晰地出现一些与女孩们缠绕在一起的动物的形象。当然,更早我们还可以在2005年的《乐园》甚至是在《诙谐生活》中看到各种鸟雀和昆虫的身影,说明陈子君一直将动物形象视为女孩内心情绪的表征。这些动物从来不是自然之物,而是“精灵”系列的前身。
《诙谐生活》布上油画 200cm×130cm 2004年
甚至在2010年前后,陈子君绘画中的动物形象有着和女孩等量齐观的空间位置,甚至在一些画面中成为视觉的核心。或者说,这是一个女孩逐渐失位,而动物形象逐渐凸显的过程。这也就意味着,在陈子君的生命意识里,内在的隐匿的心象才是艺术表达的核心,而现实生活的表象只能说是第二位的,并且变得越来越不重要。也就不难理解,2010年前后,陈子君创作了《惊梦》《动静》《暗涌》《序幕》等作品,从现实到梦境、从表象到心象、从欢喜到疏离,陈子君在创作意识上越来越依赖其内在的感知,精灵的概念也就呼之欲出了。
乐园 130cm×200cm 2005年 布上油画
之所以是精灵,其意味着非现实之物,而是遇见。这也是陈子君在二十余年的绘画实践中形成的思想经验,其非常注重绘画中的无意之象。也就是说,陈子君习惯于先“破坏”画面,而后在面对画布时,通过冥想的方式从混乱中发现形象,进而细心收拾,形成最终的创作。在此过程中,画面中的视觉形象是被陈子君辨析出来的,是其从“灰烬”中浮现出来的,甚至很多形象都是碎片化的形态,似乎是介于真实与梦境之间的状态。陈子君在召唤画面中的精灵显现出来,显然这些精灵都是其内在心象的投射。相较而言,陈子君没有描绘梦魇。她将精灵视为生命的守护者,这已经生长为其世界观的一部分。
(精灵作品的一部分)长舌婆的春天 地板胶综合材料 60cm×60cm 201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