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游走于多文化语境的创作者,他的艺术始终在“边缘”与“中心”的张力中寻找平衡点。朝鲜族文化对自然的敬畏、中原哲学对“道”的追寻、西方现代主义对形式的探索,在其作品中并非割裂的存在,而是通过抽象语言的再创造,形成超越地域局限的精神共同体。这种文化身份的弹性建构,使其作品既能在恭王府的古典空间中与传统对话,亦可在当代美术馆中激活先锋语境,展现出跨时空的美学适应性。
《黑与白》300cm×300cm布面丙烯2024
四、学术价值:东方抽象的范式突破与理论启示
金日龙的艺术实践为当代中国抽象艺术提供了极具启示性的样本:
其一,他打破了西方抽象主义“形式至上”的单一逻辑,将东方美学的“意象性”与“精神性”注入抽象语言,创造出介于“热抽象”与“冷抽象”之间的“心象抽象”范式。这种范式不再执着于视觉符号的表面嫁接,而是从哲学根基上实现文化转译,为东方抽象艺术的理论建构提供了实践支撑。
《恒(5)》160cm×160cm布面丙烯2021
其二,作为学院派艺术家,他的创作始终保持着造型规律与当代性的平衡。既以严谨的学术训练确保形式语言的专业性,又以跨领域的实验精神突破传统框架,证明了学院传统与先锋探索的共生可能,为艺术教育提供了“传统活化”的实践案例。
其三,他的作品兼具学术深度与公共性。通过巨幅尺幅的视觉张力与沉浸式的展陈设计,将抽象艺术从精英化的学术场域推向公共空间,让观众在直观的视觉体验中感知东方哲学的当代性表达,实现了精神价值与审美体验的双重传递。
《恒(1)》225cm×600cm布面丙烯2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