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王天德 | 传统在等待一个可能性

局部

采访者：选择“水”与“火”相结合似乎是悖论和对立的，您对这种对立是有预设的吗？

王天德：就像我前面所说的，艺术家寻找的是可能性，是在痛苦中寻找幸福感，如果没有这种随机性，很难想象一位艺术家始终按照一种传统的、有教程的方式进行学习和创作，可以说每位艺术家都要舍弃一些预设，也需要这样一个“痛苦”的过程，所以我一辈子不会预设，画面中的“水”与“火”也是我“偶然所得”。在形成现在作品面貌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在找寻，一直到 2015 年我在故宫做展览时突然想到我是否可以做雪景？因为雪景和水墨正好能将“烫”画的火气压制住，水火相克，我是在那时才恍然有所悟。此外，水对我来说除了是画面呈现，除了是和火进行画面互动之外，它更像是我身体里的血脉，这种血脉是我多年来以自身整体知识架构对绘画的不断认识，知识和认识就是我的养分和水分。

采访者：“烫”画是否有一定的随机性，其与水墨的随机有怎样的异同？您如何解读“随机性”？

王天德：随机性是必然会存在的，无论是水墨还是“烫”的过程，我在创作时，首先会按照原先设定的格局来表现，在最后将要完成的时候，我会根据第二层水墨作品的呈现来进行调整和改动，例如会烧掉一部分第一层的空间，让下面的水墨部分显露出来，使得作品具有一定的表现力。这样的“随机”调整基本在每件作品的完成阶段都会进行一次，即所谓的破坏性的呈现。我个人认为艺术中都有随机性存在，只是比较具象的作品会在中途或者收尾时将随意性显露出来，抽象作品的随机性则会随时随地呈现，应该说是艺术家的观念决定了艺术的随机性。例如我在作品中如果需要某一部分烧的痕迹更大一点，破坏性更大一点，我就会这么去做，这样的处理过程艺术家也是享受的，而且在当代，随机性在很大程度上既是艺术家在向观众分享自己的偶然效果，也是艺术家将偶然交付给观众的过程。既有主观成分，也有客观因素，这种随机性的呈现其实也是艺术独有的魅力！

（来源：艺术品鉴杂志）

艺术家简介

王天德，1960年出生于上海，1988年毕业于浙江美术学院（现中国美术学院）国画系，后于该院书法系获博士学位，现任复旦大学教授。

曾在今日美术馆、苏州博物馆、北京故宫博物院、广东美术馆等重要美术馆以及北京、上海、香港、台北、纽约、旧金山等城市重要艺术机构举办个人艺术展。曾被邀请参加美国、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意大利、德国等国的重要联展，包括：“上海美术双年展”(上海美术馆)、“蜕变·突破——华人新艺术”(纽约PS1当代艺术中心等)、“开放的时代”(中国美术馆)、“上海摩登”(德国Museum Villa Stuck)、“水墨:中国的书写艺术”(纽约大都会美术博物馆)、“新水墨艺术”(香港艺术馆)、“红旗——中国当代艺术展”(蒙特利尔博物馆)、“现代中国画展”(大英博物馆)、“水墨艺术在当代中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墨境:中国现当代艺术”(斯坦福大学博物馆)、“水墨之梦”(洛杉矶郡艺术博物馆)。作品被英国大英博物馆、牛津大学博物馆、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波士顿美术馆、旧金山亚洲艺术博物馆、芝加哥艺术博物馆、纽约布鲁克林博物馆、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美术博物馆、加拿大皇家安大略博物馆、蒙特利尔现代艺术博物馆、洛杉矶郡艺术博物馆、巴黎赛努奇博物馆、中国美术馆、上海美术馆、广东美术馆、香港艺术馆、苏州博物馆等国内外重要美术馆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