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艺术之旅，吴洪亮谈“成器与物归”：瓷，自然拥有着独特的能量与魅力

观看“成器与物归——白明艺术之旅”展览现场

在谈我对白明老师的认知之前我想说，上次在壹美美术馆参与郅敏老师的策展，他们跟我说在这个高科技园区要开一座怎样的美术馆。从那次聊天我就发现，刚才左正尧老师已经开始谈了，其实“瓷”就是中国在世界上占据很长时间的一个顶尖高科技，所以在中关村，瓷有着特殊的价值。全世界只有中国人那么早把陶转换成了瓷，而且在这个过程中，其实除了材料本身，温度也产生了极大的作用。如果说万物可烧，在烧的过程中到它们到底能给人类带来什么，这本身自然就拥有一种材料的独特能量和魅力。

我在大学（中央美院）的时候，那时学校还在王府井，正好在修东方广场，我和谢小铨每天早上6点之前去坑里头捡瓷片，捡了将近一年，后来我们又跟叶喆民先生学了一段时间陶瓷。所以左老师刚才说得我激动万分，我虽然不那么懂陶瓷，但是也学过，尤其到了瓷这个材料的时候，其实它自身的魅力已经很大了。当中国人已经把它几乎做到极致的时候，再往后真的很难做。而且当它进入一种工艺逻辑以后，瓷的光滑感会让你觉得这个材料其实在今天的当代视野中特别难使，因为它自身能量太大，无论是它的材料能量还是它技术的能量。因此，新的创造常会被淹没，或者是压榨。其实中国画也有这种情况，所以画中国画的人都很难过日子，这也是原因之一。

白明《生生不息》局部高54.5×直径59cm

釉下彩2021年

因此在白明老师的作品中，我的感受就是他在用各种方式打破固有系统，尤其是中国人对陶瓷这个材料熟悉之后的一种惯性思维以及产生的忽视感。他至少用了几个途径在做这件事，比如说刚才白明老师在介绍的时候特别告诉我，这件东西烧的时候温度是1325度。在我学陶瓷的时候最开始说1200度就到瓷了，后来说1250度很重要，白明老师特别要烧到1325度，这个烧成的高温对于一个物质的质的飞跃，而且是高端飞跃，是十分有意味的。有时候，高度这个词儿是很重要的。我之前受邀给方力钧老师写篇文章。我就去他那里，我不太喝酒，而他那里有一大堆一大堆的酒。他特别跟我说，酒要喝高度数的酒。这个说起来是很轻松的一件事，但其实是同理的，就是当你纯度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你进入到艺术里“high”的能量就更高。所以白明老师也讲釉下的这种高温瓷，而不是釉上的低温瓷，这两者是完全不一样的。虽然这是个物质性的东西，但是它达到这样一个高度的时候，它最后所产生的能量场是不一样的。刚才左正尧老师谈到单体的瓷到底能做多大的事，因为我最近这几年跟景德镇合作比较多，所以我能理解这背后有无数人上千年的努力。为什么郅敏在这儿的展览叫“点”，就是他知道烧不出那么大的一个单体陶瓷，所以他就把它分解成点，然后再以点的方式进入，做成自己的物象。所以每个艺术家虽然同样用陶瓷这个材料，但是他们都会找到自己不同的解题方案，这是非常有意思的。这些是我想从展览的技术角度来谈的。

另一点就是我刚才回顾了一下自己与白老师的缘分，我其实有幸去参加过1996年白明老师在北京国际苑的一个个展的开幕活动，贾方舟老师也在场。但是那时我还年轻，完全是出于感兴趣到王府井去看了这个展览。那次研讨会的名字是我今天还想求教的，研讨会的名字叫“白明抽象艺术研讨会”，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