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二十七 聋缶 吴昌硕
(四)印款文字还有助于鉴别考证印作的真赝,恢复历史的真面。诸如,为清末和当今多家著作广为引用的《董巴王胡会刻印谱》实是出自一人的托伪品,这已为识者所察,继读陈豫钟所镌“莲庄”一印边跋(图二十八):“昨过曼生种榆仙馆,出四子印谱,乍见绝汉人手笔,良久觉无天趣,不免刻意……四子者董小池、王振声、巴予藉、胡长庚,皆江南人。”由此可考,此印谱的作伪当可上溯到乾隆、嘉庆时代。此外,以同一印章论之,印面作伪,倘是老手高手,巧加修葺遮饰,常可鱼目混珠。而印侧款字一笔由一刀刻出,难以修饰,作伪者尤易露出破绽。由辨析边款的作伪,推翻印面乱真的例子是屡见不鲜的。边款既易于察其伪,也可以鉴其真。如书画家金农的一枚常用印“冬心先生”,无款字。赵之琛补款曰:“冬心先生为家祖盟友,每来杭必寓于家,忆作书作画多用此。此为砚叟手刻,惜未署款。”赵之琛为这枚印章作了保,也为钤有此印的金农书画作品打了几成“保票”。“保票”而称为几成,因书画家谢世,印章多遗留人间,历来书画作品中不乏“假书画,真印章”的例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