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建康教授近期创作的系列水墨人物肖像《叔本华》《尼采》《韦伯》《萨特》《梵高》《雨果》《列宁》《战役面孔》等,完成了从形式上的水墨实验、水墨制作、水墨构成向内在表达非理性、唯意志、潜意识、人道主义、存在主义、道德教育等综合复杂性的心理和精神的一种深层次融通。我们虽然不能以画什么人物就表达其什么思想观念来给艺术意蕴以简单的定性,但艺术形象的正面塑造必然带有一种对艺术表现主体及其思想的崇拜、崇敬、颂扬的性质。反之,歪曲和丑化其形象则带有批判和讽刺的性质。《战役面孔》系列作品真诚表达了画家发自内心深处对战役医护工作者的敬重、敬仰、敬慕之情,“尽美矣,又尽善也。”同时,在一系列的哲学家、思想家、文学家的面孔中,我们似乎可以看出画家儿童时期所积淀成的偶像意识,从阿訇、外婆、鲁迅、吴昌硕、林风眠到门采尔、特鲁多、雨果、列宁。从童年潜意识的偶像印记到艺术思想成熟结构中的偶像精神,综合起来往往构成了艺术家道德情志的主题,甚至在共鸣与仿效中部分地改变人的情性与追求,作用于艺术创作的价值取向。偶像存在虽然隐藏在心灵深处,却无时不在寻求冲破庸俗的虚设和自我的制约,随激情冲动而解脱释放表现出来,从而构成艺术生命中最真实的思维和表现定势。许建康的系列水墨人物肖像不只是在水墨技法语言的塑造,而是难以自控的偶像意识在发挥作用,阿訇、外婆、鲁迅、列宁等最为突出。
许建康《惊蛰系列之二》97cm×90cm
许建康《惊蛰系列之一》97cm×90cm
90年代以来,水墨实验的画家,大多是在制作上、装置上用水墨心思,离开具体的物象实体,追求水墨的自然渗透、自然絪缊的水墨淋漓效果,扩充水墨变化的张力,从无目的、无构思、无胸中竹、无笔先意入手新的实验技法,随着多重制作和综合材料运用程序的深化,获取无人为绘制痕迹的自然效果,像山就补画成山,像云就补作成云,自然成文,手绘造型与笔法位居第二。新潮水墨实验的确探索出了许许多多新的花样,但最终不能取代任何传统笔墨的精湛技术。许多年前许建康在中央美院胡伟教授那里受到了新材料制作新法的冲击和启发,但央美高访回来以后,他并没有从形式上搬用胡氏的材料新法,也不没有步入水墨实验的迷乱新路。而他一直在思索如何用手绘获取自然的水墨构成,而不渗入任何制作的手段,并绝对警惕图像化时代带来的思想浅层、技术拙劣和艺术的浮躁表达。他前期的唐代仕女画,以水墨云团构成作为背景装饰。唐代仕女代表了传统的文化根基,水墨构成显示出创新的一部分,这种形式上古今拼合实验虽然持续了几年的时间,却给他带来了更多的压抑和痛苦,技法不能提升难度,造型优势不能发挥,创新的意义又有何价值?
许建康《叔本华肖像》68cm×68c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