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昌:风景一直以来都是我钟爱的题材,在特定的景物面前,我的大脑常常处于异常兴奋状态,用百感交集、心潮澎湃来形容毫不夸张,有时竟然会热泪盈眶。对其他事物的兴趣随着年龄的增长都在慢慢淡化,对风景的热爱却只增不减。但我对风景本身的重现并不感兴趣,令我着迷的是栖寄在风景表象背后那些难以名状的情愫,它们既熟悉又陌生,悠远而深沉,似乎一直处于寂灭状态,当与风景相遇时才会显现。你所说的语言的差异性探索,其实是试图捕捉那些游走在风景背后的情愫的策略,至于那些情愫本身都是些什么,实在难以言表,我只能用绘画语言诠释的可能来不断地迫近、再迫近。在对那些情愫日积月累地反复形塑之后,自然会有某些轮廓重合,形成“一脉相承”的线索,这表面上看是一件非常令人兴奋的事情,这意味着我可以在其中不断的缩小范围,直至找到它的核心,但我相信等待我的一定是一种剥洋葱找内核式的悲剧。所以对作品背后的精神性的诠释虽然充满着诱惑,但如果固执地一追到底,结局一定是徒劳无功的。这似乎将我们的工作引入令人沮丧的“无聊”与“空虚”的轮回,好在我们有一颗无限之心,在与有限的现实的矛盾中欲念就会生成,如果这是宿命,我希望安住于一些无意义的欲念当中做一个美丽的梦。
1999年-2009年作品选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