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绘画的实践探索,不断去认知自我、找寻与内心的契合,这就像佛教讲的“明心见性”。当你靠近“自我”后,内心就会有一个相对清晰的判断,由此进入最自在、自知的状态。绘画最重要的还是背后人的问题,而非形式、内容这些画面表象;只有人的问题解决了,画面的一切问题都解决了。这是我从自己多年的“坏画”里感受到的。
《自去来之二》 水墨宣纸 250.5 x 89.5 cm 2017
《自去来之二》局部
古人的绘画标准单一而明确,高下立判。而现在的艺术没有标准答案,你需要自己去做判断——通过绘画你在干什么。所以今天的绘画比古人要难!做一个什么样的艺术家比“如何画”更为重要!那如何修炼自己的认知和判断?这需要回归艺术史中寻找线索,去了解每一代人的思考,通过艺术史帮我们明确自己的方向和坐标。
现在对我最重要的是——在画面构建一个理想空间,去呈现我所有的思考。我时常会体会到一张铺开的宣纸自身的那种空间张力,每一笔都将是对这空间的破坏。如果你没有力量构建起一个更有意思的空间,那剩下的就只有破坏。无论是经典绘画还是当代绘画,节制是必须的。对于绘画,你必须信。只有节制再节制,才有信,绘画才得以实现。罗斯科用几块颜色构筑空间、丰塔纳用几刀划痕诠释空间,他们都在画布上,用最明确的语言构建出自己独特的空间!此外,空间的构建是一个循序的过程,像蒙德里安最早从写生画树去构建物理空间,到最终用彩色格子来表现抽象的精神空间,其画面跟随他的观念变化而转变。
《北方》 纸本水墨 61 x 89 cm 2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