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震西:总体来说,黄宾虹的花鸟画提供给我们的并不是一个范式。在他的所有花鸟画里面,看不到一个非常完整的模式。他给我们提供了一个高度,一个笔墨的高度,还有一个精神的高度。
黄宾虹《梅花》
如果不从这两项入手,完全扎进笔墨里面,从我多年的摸索经验以及一些学生、画家走进黄宾虹笔墨的实践看,其实很多都成迷局,走不出来,也弄不清笔墨是怎么回事。黄宾虹的笔墨完全就是一种精神高度,并不是一笔一画有个范式画出来的。他有非常深厚的对传统笔墨、书法的理解,离不开这条道。不认清这一点,只能学到一个躯壳,里面没有内容。这是学黄宾虹的难度所在。包括傅雷,我读过他谈黄宾虹的,里面有一段(原文不记得)提到要学黄宾虹也得离开。我自己总结,研究黄宾虹必须是近摩远观,必须离开。不离开,自己就成迷局,不理解笔墨了。黄宾虹的笔墨难学之处就在这。
张桐瑀:黄宾虹的花鸟画本来是非常高深厚重的形态,却作为最浅薄的入手练习形态了,害处很大。
黄宾虹《黄山鸣弦泉》
黄宾虹艺术创造中,从北京回到杭州(壬辰年,89岁),那时一只眼睛有点白内障。从那一年开始,绘画突然间呈现另一个世界。好多专家、观众都喜欢黄宾虹89岁那两年的画。为什么会这样?
龙瑞:大家都喜欢黄宾虹比较大写意、更自在、随意一些的感觉。其实说随意,一点都不随意,画起来非常难。研究学习黄老,他在描绘山川锦绣具体一景时,实际是找办法把很大的距离(比如中间100公里)浓缩在很近的范畴之内。浓缩很困难。我感觉黄宾虹先生用笔很注意笔势关系形成的味道。
黄宾虹《青城山掷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