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山顶等了近一个小时,想看看远处的雪山。可云雾缭绕,天格尔峰和博格达雪峰始终不肯露面,只偶尔在云层缝隙中,露出半截银白的山尖,时隐时现,宛如仙境。朱零说:“来了这里,才知道天山的苍茫与壮观。”我深以为然。索尔巴斯陶海拔2400米,是“云端之上的草原”,雪峰为脊,草甸铺卷,哈萨克牧民的毡房如白色的棋子散落在草原上,牛羊自在穿行,宛如一首游牧诗。这里的景,刚柔并济——既有雪山的冷峻、山脉的雄浑,又有草甸的柔软、云杉的苍翠,是艺术家的“极致素材库”。我站在山顶,望着眼前的天山长卷,忽然想:若用大泼墨的手法画这里的景,该多好:以浓墨泼出山的轮廓,用赭石染出丹霞的肌理,以花青掺淡墨表现云杉的幽深,再用留白画出云海的缥缈——这样才能配得上索尔巴斯陶的壮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