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中,颐和路民国建筑核心魅力在于“传统根基上的中西融合”这里虽有西式洋楼的外观,却保留了中式传统的“院墙”。一道墙,围合出一方供人想象的内向空间,这与欧美开放式的街区形态截然不同。孟莎式屋顶压着中式黛瓦,西洋拱窗雕着传统纹样,比起上海、天津租界里直接复刻的西式建筑,这里的宅院藏着中国建筑师自己的巧思。
这场对话,在他的画布上生长出独特的美学。郁特里罗的街景敞亮直白,他的颐和路却浸在“院墙文化”的含蓄朦胧里。铁门虚掩,留一指引人窥探的光亮;帘布被风鼓出温柔的弧度。他刻意抽离了熙攘的人潮,让建筑与树木成为唯一的主角。

作为艺术史学者,他熟知规则的重量。但作画时,他让自己变成不识字的孩童。他在画布上直接调色,允许意外发生。那些找不到第二次的配色,成为画布上最珍贵的偶然。
他还擅于制造恰当的“错误”。教堂的米黄墙面被他换成初雪般的白,水杉代替梧桐站成更修长的影子,不同季节的植物在同一个画面里安然共处。

《颐和路街景六》80×110cm布面油画
2024年

《颐和路街景八》80×110cm布面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