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废弃的养猪场旁,高树森回想起当年这里的风光,依旧情绪激动。2007年,高树森开始建设铭葳公司及种猪场,并于当年投产,业务包括二元杂交母猪生产,商品仔猪及育肥猪经营等。高树森告诉记者,铭葳公司除了有种猪场,还有花卉、蔬菜种植业务,“我的猪舍,地下都带地热的。猪的粪便,可以作为植物的肥料,这样循环利用,既做到了环保,又保证了经济效益。”截至2013年,种猪场年营业额约400万元,铭葳公司成了当地循环经济养殖的典范,公司负责人高树森也被评为双塔区劳动模范。
猪舍内可见死猪骸骨
然而,自2014年7月京沈高铁在当地开工建设以来,种猪场便陷入了困境。高树森称,高铁项目的施工地点距离猪舍仅二三十米,作业过程中打桩机和各种设备产生的噪音以及粉尘等污染,直接让种猪和猪仔产生了应激反应,严重影响了种猪和猪仔的健康状况。同年9月,种猪场内的猪暴发瘟疫,到年底已有一千多头猪相继死亡。
猪场资质注销停业,施工方仅答应补偿5万元
压倒种猪场的,不只是相继死亡的猪。根据原农业部2010年5月1日起施行的《动物防疫条件审查办法》第五条规定:动物饲养场、养殖小区选址应距离城镇居民区、文化教育科研等人口集中区域及公路、铁路等主要交通干线500米以上。由于高铁的开工建设,导致种猪场的防疫条件已发生重大变化。2014年年底,朝阳市双塔区动监局将铭葳种猪场的《动物防疫条件合格证》回收并注销。此举也直接导致铭葳种猪场被“宣判死刑”,最终被迫停业。据高树森估算,死亡的一千多头猪价值四五百万元,再加上这些年的建厂、运营成本、银行贷款等,总共损失超过千万元。
高树森回忆说,高铁施工前,有政府人员上门来测量过,并口头告知种猪场属于拆迁对象,自己因此并未过多焦虑。根据高树森提供的相关材料显示,2014年1月,高树森与朝阳市铁建办、京沈铁路客运专线辽宁有限责任公司(简称“京沈客运辽宁公司”)及其他相关单位(包括铁路建设单位和区县、乡镇政府部门等)的代表共同实地测量,签字确认种猪场距离高铁上行线外侧24米,并委托评估机构对种猪场进行了评估。但在之后,评估机构迟迟未将评估报告送达铭葳公司。
2014年1月,多方代表测量种猪场和高铁的距离为24米
在此期间,高树森始终认为自己的种猪场符合拆迁标准。此后,高树森多次与朝阳市、区两级铁建办等部门沟通,要求公示高铁拆迁、种猪场安置、损失补偿等相关标准,但始终无果。直到2015年3月11日,朝阳市政府就京沈高铁建设工作有关问题召开会议,确认铭葳种猪场不在高铁拆迁范围之内,并要求由双塔区政府协调施工单位,对铭葳种猪场在京沈高铁施工过程中的损失进行协调补偿,如补偿不成,协助企业走司法程序解决。
施工方曾同意补偿高树森5万元,但被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