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敬之(著名诗人、剧作家):
恒昌同志,信悉。所寄新作二首,连同我另外看到的两首,读后甚喜。感想是两个字:大,亲。大者,大气也。把臧老和泰山一起说成是山东人,是同乡。“纵睡千年,横睡万里”一一大美,奇美,壮美……亲者,亲切感人也。写人情、同志情、师生情,情深而不隔,意明而不俗。形式、手法上也亲近可解,一唱三叹,自由而又有韵律。
李瑛(中国诗歌学会副会长、著名诗人、作家) :
在我们的传统文化中,比喻性的联想也被一定的模式所框限而缺乏灵动感。人物形象的升华,往往只能是某一英雄或伟人,只有他们才能与自然物象中具有超重意义的概念联为一体。
……
而在怀亲类题材中,把一个极普通平凡的人物,与那些能唤起人们作神圣、庄严、伟岸联想的自然物体联结为一体实属罕见。因此,不能不说,桑恒昌思维运行的这种独创性,不仅是对整个诗坛的贡献,也是对传统意义上追求人性平等的一种呼吁。
郑敏先生谈桑恒昌的诗:
有些诗人,不是我们这些新潮里头的,但是,我觉得写得非常好。有一个叫桑恒昌的(林莽插话:山东的一个诗人)我觉得他的诗的感觉,有几点突出了诗的本质。一个是特别凝练,一个是他的思维跳跃性,他比许多自以为先锋的诗人,跳跃幅度大多了,而且是非常好的。表达非常到位。但他的诗歌语言确实没多少风采,语言比较单调。但他的诗思丰富。这样的诗给了我很大的惊讶。就是从简单生活里的东西,一下子就能跳跃到一个高度,有时候甚至是很哲学的高度。我对这个人的诗,觉得特别有意思。
宋遂良(资深教授、文学评论家):
我历来以为你的诗英雄其骨,美人其衣,外加禅心一颗,入大化之境。读你的诗是不能躺着读,不能不思考着读的……
你的诗,在你百年后,思想艺术成就声誉影响都要超过臧贺。你的诗在亲情的开掘,语言的精致和民族风格上均有独特的贡献。独树一帜又包罗广阔是真情真性真诗。
张同吾(诗人、诗评家):
桑恒昌怀念母亲的抒情短章,是一种纯情的喷发,是经过久久的孕育、久久的积淀,在灵感之光的辐射下,从内心深处喷发出来的感情的七彩虹霓。
我愿把这种意象的营造,称为桑恒昌式的厚重悲壮。因为在这之前,我们几乎没有看到过把个人哀思放在这样广阔的视野之内来观照来具象,读到这样苍凉浑壮的诗句,我们才会真的发现并且确信:死,是生命的另一种形式。我们也会懂得,只有燃烧着健旺的生命力的人,才能以生命的旋律谱写这样深沉浑厚的生命之歌。
高平(著名诗人、评论家):
桑恒昌,原是善感的军中诗人,更是多愁善感的山东汉子。他的“怀亲诗”问世之后,声誉大震,好评如潮,成为名副其实的诗坛名家。
桑恒昌的诗,充满了睿智,渗透着奇想,突现出悟性。诗句极其简约,往往三言五语,就能使人的心弦强烈震颤。
桑诗多有揪心情、惊人语。
袁忠岳(山东师范大学教授、著名诗评家):
读桑恒昌的诗并不轻松,有一种内在的沉重感,无怪乎台湾诗人洛夫第一次读到他的诗,就直觉其“诗中横亘着一根嶙峋的骨头,让人有得嚼的”。这是我们从人生经历险恶的诗人笔下才能感觉到的。我一直疑惑着:桑恒昌有过什么惨痛难忍的遭遇,才使得写出的诗有如此厚重的分量呢?
耿建华(山东大学教授,著名诗人,文学评论家):
桑恒昌是感动了千万人的亲情诗的作者,他是黄河诗派的倡导者,他的诗曾经在歌德的家乡朗诵,他也是资深的编辑家,曾任黄河诗报的主编,他是从武城这片沃土上走出的山东汉子,他就是著名诗人桑恒昌。
今天他的诗刻在了石碑上,立在了武城这片大地上,这是给他家乡人留下的最宝贵的精神食粮,他的诗可以永久地站在这里,这是中国诗歌的光荣,也是武城的光荣,让我们常常来到他的诗苑,读读他的诗歌,使我们的灵魂高尚,胸怀宽广,艺术修养深厚,也希望有更多的诗能够像桑恒昌的诗一样,站立起来,成为我们中国大地上最美丽的风景。
章亚昕(山东大学教授、著名诗评家):
由怀亲诗起步,终于历尽坎坷,山高水远。桑恒昌以虚虚实实的“兵法”入诗,用空灵飞动的想象,支撑起实实在在的深情,才成就了自然本色淳朴深沉的艺术境界。与其说诗人得益于灵秀的文思,不如说他的成功离不开一片痴情。
孙静轩(著名诗人):
读恒昌的悼亡诗,泪往肚里咽,血往心里流。这与其说是读他的诗,不如说听他跪在亡灵面前发自肺腑的撕裂人心的哭泣。这是一种疼痛,一种巨大的深刻的疼痛,一种伤筋动骨的疼痛,一种让灵魂疼痛得颤抖的疼痛。如我在电话中对桑恒昌所说。他是以骨作笔,以血为墨,写出的不是文字,而是灵魂赤裸着同亡灵对话。多么沉重的诗句啊!包含了太多的哀伤与怀念,凝聚了太多痛苦和沉思,以致沉重得几乎无法让人接受。你看,“前天去看你/五尺躯干/只剩下骨头/今日来送你/一把骨头/只剩下灵魂”,沉甸甸的,落地有声。
我以为诗就该这样写,这才叫真正的诗,真正的诗人。
季桂起(教授、作家、文学评论家):
桑恒昌老师的诗,是中国现代诗坛的一株奇花。他的诗以独特的思维方式、意象建构、情感表达、语言模式,为现代诗歌提供了一个具有生命力和美学潜力的发展方向。他的诗是思想与感情、哲理与审美、生命与语言的精妙结合。
读桑老师的诗,不只是要参悟他诗中所蕴涵的思想、感情,领略他的诗所提供的诗境、美感,品味他的诗之遣词造句的老道及精妙,我以为更要站到新诗百年的历史长河里,辨识他的创作为中国现代诗歌所探索出的一条独具个人特色的生命之路,以及他用毕生心血所开垦出的一方融合了传统诗歌与现代诗歌美学精髓的诗的圣士。
王传华(诗人、文学艺术评论家) :
大凡读过并且诵咏过桑恒昌怀亲诗的人,都会获得心灵的洗礼和精神的增值。更也有痴情儿女,每逢祭日、清明,手捧桑氏怀亲诗集,跪拜于逝母坟前,低吟暗唱,告慰亡灵,视此为至高无上的祭礼!而又有央视名嘴、影界老臣、诗国宿将和众多的市井看客、乡间平民、杏坛学子、军营官兵,在吟咏桑氏怀亲诗时,一任热泪洗面,不能自己……慨叹道:“桑恒昌的诗,有一种潜在的清雅绝尘、炙烤性灵、征服人心的魔力!”
爱,是他诗的生命。
美,是他诗的灵魂。
善,是他诗的神经。
真,是他诗的骨性。
这就足以说明,桑恒昌的诗作,特别是他的系列怀亲诗及悼亡诗,不仅在艺术形式上创新了现代诗,而且在思想内容上也突破了前人亲情类诗的框框,从而,赋予新时期意象抒情诗从内容到形式上的独步天下的完美结合。
广征(著名歌词作家):
有人断言,桑恒昌的怀亲诗可能成为绝唱。就文化与时代发展相辅相成的概念和角度来说,此语不无道理,因为典型环境才能产生典型语言,换言之,时代环境才能产生时代文学。而这一个时代恰恰是一个转型换代的历史路口,今后人们的思想感情与文化的表述方式,以及审美方式是不是今天的样子,那是难说的。那么,这样独具风格与特色的怀亲诗也许会不见了。有人说桑恒昌的怀亲诗是新世纪的道德经,这话似乎也非妄语,因为任何语言都是宣传,何况这样深刻、这样情深的美丽诗文怎么不能传至于耳、落至于心、化至于情呢?果然如此的话,这种教化人心忠于孝道的简明哲理哲语,社会又何尝不可以用它来作为宣传道德的经典文字呢?
马启代(著名诗人、诗评家):
在历数了现当代一大批优秀的华文诗人之后,我把目光凝聚在桑恒昌的身上,这样选择也许带有某种机遇甚至偏颇,但他愈来愈使我看到一种破世纪的希望。他所表现出的刚毅、果敢、博大、深沉、诚挚、眷恋无不深刻地再现着一种大智大勇的精神品格。在他身上中国传统的诗美得到了发扬光大、现代意识得到了同样的糅合与呈现,是在东西方文化交汇中完成诗意重铸与价值重构后的美学建筑。那种冷峻的审美、深邃的历史感与豪壮的悲剧意识使他的诗歌表现具有魔幻般的感染力;意象的铸造与对汉语语言的独特运用方式构成了他诗歌艺术两方面的最大贡献,形成了一个独特而宏大的美学奇观。
我就是在这种激动与振奋中写出了我对桑恒昌诗歌的理解,他能否成为大师中的一位矗立在世纪之交的路口,也许只有时间才能做出最公正的裁判,但在读过这部论述之后,您一定会有自己的答案!
杜玉梅(诗评家):
上个世纪60年代初,桑恒昌走上诗歌创作道路,近半个世纪的潜心探索,使他创获颇丰。但提起他,诗评界相当一部分人的第一印象还是桑恒昌的“黄河诗”、写实主义手法和“怀亲诗”。“桑恒昌=怀亲诗”的思维定式已经牵制着人们对诗人及作品的客观评价。事实上,桑恒昌的影响已超出齐鲁大地,不仅在内地,且在香港、台湾乃至整个华文世界,都拥有众多读者。在创作风格上,桑恒昌几经变化,逐步在怀亲诗的基础上形成了极具个性的鲜明特色。20世纪90年代中期,桑恒昌达到了诗歌创作巅峰,他以不懈的艺术追求和丰盈的诗歌作品所建构的博大深情而个性独特的诗的时空,成为当代山东诗坛不可忽略的重要景象。
杨宗泽(诗人、诗评家、翻译家):
自古及今,文学这条羊肠小道上就走着千军万马,而真正能够坚持走下去且最终抵达“一览众山小”的顶峰的,历朝历代也不过那么十几个人、几十个人,这些人就是人们惯常所说的名家。这些名家必须具备而且大都具备如下两个方面:一是坚持终身写作,不为名利所动,不随波逐流,不人云亦云,不见异思迁,有的甚至历尽磨难而痴心不改;他们不是流星,不是走马灯,更不是文化市侩,而是缪斯忠实的儿子,有的甚至是人民的代言人、民族的脊梁。二是他们的作品都有自己的个性,自己的艺术特色与艺术魅力,经得起岁月的风化,经得起时间的沉淀,经得起历史的检视;他们的作品不仅仅属于他们自己,而且属于全体人民,属于整个民族,乃至于属于全人类。而于桑恒昌,我想,他应当属于这“十几个人、几十个人”之列吧,或者说,他迟早是要走进这“十几个人、几十个人”的队伍中去。
左:桑恒昌先生右:张清华先生
【本文作者注释:张清华先生,北京师范大学资深教授、博士生导师、著名文学批评家、诗人、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会会长。他和桑恒昌先生是忘年知交。】
诗的祭礼颂歌
在桑恒昌先生的诗卷分支里,他用生命的疼痛,他用血泪的燃烧,他用灵魂的颤栗,他用善良的呐喊,书写的系列悼亡诗,是他全部诗歌美学宇宙中的一个“黑洞”,它所产生的疼痛引力,可以吞噬人间倒行逆施产生的所有尘埃和慧星。所以,它不仅仅属于中华民族心殇的一部意象化的诉讼史,也是属于全人类对荒唐世界控告呐喊的一打心灵起诉书,还是对文明社会殷殷期盼和耿耿呼唤的陈情表。
恒昌痛悼愤世嫉俗的诗星文斗们:
他“哭山青/用自己撰写墓志铭”;他“哭孔孚/山水清音里/听到你的喘息”;他“哭塞风/你选择了爱/恨选择了你/......无人从你的眼里/盗走太阳”;他“哭鲁藜/泰山十八盘/是你跌落的一根白发”;他“哭任远/咬住疼痛/这个世界依然拥有你”;他“悼念冯中一教授/我的心/降下半旗”;他“痛悼‘远行者’孙静轩/我等你/在人生的这一头”;他痛悼英雄主义作家赛时礼“留你在心里/我对痛失去知觉”;他缅怀刘知侠的真挚友情;他思念洛夫对自己诗歌“横亘着一根嶙峋的骨头/让人有得嚼的”认同;他“缅怀著名作家郭澄清/只要汉字活着/你就不会停止呼吸”;他给师长柯岩树诗碑立文传,他“《悼念柯岩恩师》/十卷本的柯岩文集/是你灵魂的海拔”;他痛赞公刘“仅次于上帝的人/我以三倍的泪水哭你”;他用“亡灵发芽/至高的头颅”祭拜好警官任长霞;他思念与他共事多年的郭力大姐:“千山万水的牵挂”;他“悼念好邻居陈宝云同志/感叹!不许再版的生命”;他“哭青年诗人刘恒杰/愁闷时/分担/你的叹息”;他“悼念好友孙敏/猝然袭来的哀痛/......心事还热着/怎么心脏就凉了....../人世间不凉的/唯有日子/等待活着的人/分分秒秒把它过好”。
桑恒昌先生与著名影视表演艺术家、朗诵专家薛中锐先生和于承惠先生是平生难寻的莫逆之交。惊悉二位知交零落仙逝后,恒昌失魂落魄,写下了令江山为之恸哭欲绝的诀别诗:
送别薛中锐兄长
桑恒昌
庄严肃穆的告别大厅
是中锐兄最后的舞台
你在后面候场
即将表演一出哑剧
我知道你有很多话
憋在心里
你曾告戒我们
不会演戏的只演戏
会演戏的演人
还说舞台就是你
灵魂的故乡
七年前的夏天
承惠兄去了天堂
也是从这里
登上飘渺的舷梯
而今焚香奠酒
现场直播
不在桃园
而是
天地合一的三结义
二位兄长
请选好府邸
多年后我去了
咱们做邻居
“无论多么有学问,多么有才华,在徐北文先生面前表现自我,你会立马感到自己是在‘班门弄斧’......”桑恒昌先生如是说。
在现代济南四大才子之首的徐北文教授被荒唐炎凉世界“烧烤冷冻尘封”的日子里,恒昌曾多次登门拜访风高亮节的徐老师,请教他,抚慰他,温暖他......正是这种危难之时见真情的师生式交往,给他们之间嵌印上了“君子之交”的金玺玉印。
当惊获“学高为师,身正为范”的文学家、教育家、书法家,曾任第八届全国人大代表、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伟大学者
徐北文先生魂飞灵灭的噩耗传来,恒昌仰天长啸,大泪滂沱,痛笔跪拜,疾首书写道:
左:桑恒昌先生中:于承惠先生右:薛中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