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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壁半生终破壁,禅机十载翔九天——众家争鸣“刘伯骏102岁纪念展”研讨会

中华网山东频道 2023-12-08 19:10:44

  2023年12月7日上午,由北京画院、四川省美术家协会主办的《十指彩墨翔九天——刘伯骏102岁纪念展》在北京画院美术馆如期开幕。展览由中央美术学院艺术管理与教育学院院长余丁教授担任学术主持,由中央美术学院红梅副教授担任策展人。本次展览为缅怀享年102岁的中国写意花鸟画家刘伯骏老先生,展示经典作品六十余件。展览分为包含以向日葵、美人蕉、鸡冠花和牡丹为主题的“平民花中四骄子”以及以梅花、兰花、竹和荷花为主题的“文人画中四君子”两大板块,以呈现刘伯骏老先生在国画领域“十指指画,溯古通今”“彩墨成就,中西合璧”“平民视角,自然为师”的三方面杰出贡献。

  开幕式在北京画院美术馆一层举行,北京画院美术馆负责人薛良主持开幕式,中国美协主席、原中央美术学院院长范迪安等众多美术界、媒体界嘉宾出席。开幕式后,关于本次展览的学术研讨会在北京画院举行,由北京画院美术馆负责人薛良和策展人红梅共同主持,与会学者有北京画院院长吴洪亮,中央美术学院艺术管理与教育学院院长余丁,中国美术家协会原理事、中国油画学会理事秦文清,中国美术学院科研处处长于洋,原中央美术学院城市设计学院副院长徐仲偶,南京金陵美术馆馆长刘春杰,济南市美术馆副馆长张辉,中国美术家协会艺术委员会研究员赵昆,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主任编辑孙欣,中央美术学院学术委员会副秘书长汤宇,四川省达州市美术家协会主席龙飞,刘伯骏先生之子刘南平。学者们从不同视角论述了刘伯骏艺术与20世纪中国社会发展、艺术发展的关系以及刘伯骏指画艺术、彩墨艺术的历史溯源及意义。

人书俱老,禅机翔九天

  中央美术学院艺术管理与教育学院院长余丁从“禅机”到“翔九天”,详细叙述并深入学理分析了刘伯骏12年间从“灵动”到“苍劲”的艺术风格之变化:

  刘伯骏最尊敬的老师就是潘天寿,这种敬仰不仅是情感上,更多的是艺术上的继承和发展。他在学习潘天寿指画的过程当中,一方面要继承指画作为笔墨语言的一种表达;但另一方面他也希望探索出自己的指画之路。所以他不是一个指,而是十个指画画,其控制力难度要远远大于一个指,因为它具有相当多的偶然性,而这种偶然性正是刘伯骏在后来的创作当中所去追求的。刘伯骏12年前的展名为“十指禅机”,禅有悟的意义,他靠平时的积累做到一种“偶然地悟道”,在画面上形成偶然的某种笔墨的效果,而这一种效果是潘天寿先生那儿没有的。而这次展已经把“禅机”变成了“翔九天”,用了12年就一冲飞天。

  刘伯骏102岁的回顾展,最深刻的感受是——人书俱老,展示了中国画画家区别于西方油画家的特点:越老作品越刚劲。刘伯骏90多岁还保持对生命的敬意,他的“老辣”是中国画里面的一个神话。

  ——余丁

什么是最“可爱”的画?

——十指连心,它的能量是鲜活的

  北京画院院长吴洪亮将刘伯骏放到近现代美术发展与中国书画史的进程中去分析和梳理,重点阐释了其与12年前的区别——构图、色彩和指画之间的逻辑关系:

  20世纪其实对于中国绘画有一点点尴尬,我们这100年的中国艺术家给这个世界到底贡献了什么,这一直是困扰我的问题。刘伯骏的指画,其十指的“本体价值”本身就特别有意义,因为它们是这样的灵动,没有一个替代的中间转换。我们说什么叫中国画画得好,就是当时那一瞬间,笔墨哪怕晕开的那一点点湿润,它的活性如果留下来,这张画就“可爱”了,没留下来就“死”了。而手指可能更直接地深入到宣纸之中,所以这样的画给我们的感觉就像十指连心一样,它的能量是鲜活的。

  身为一个美术馆人,如何打捞那些装满了宝藏的沉船,或者说被历史遮蔽的精华,这都是我们的工作,哪怕它在天涯海角,如果它是好的艺术,就该被大家认识,就该被记入到真正的美术史当中。

  ——吴洪亮

一个艺术家对照一个时代的变迁

中国美术家协会原理事、中国油画学会理事秦文清回忆了当年向刘伯骏拜师求教的细节,提供了非常鲜活的历史资料,也谈到了一个时代对一个艺术家的影响:

  刘伯骏五十年间在地区性的报纸做美术编辑,我有幸与他在70年代相识,缘于对一个老做美术编辑。几十年默默无闻,但他在不停地画,慢慢的,人们才发现他、知道他,感受到他的艺术的魅力、感染力和他的价值。直到今天,我们在北京画院这么一个高规格展览馆里面,通过研讨会来谈论他的艺术,恍若隔世。作为一个油画家来看刘老师的艺术,我对色彩的感触最深刻,他的色调感非常鲜明,而且对比色的运用非常到位,点状的补线还区别了西方现代主义绘画的特点,说明这个艺术家在不断创造、发展、创新,正是因为创造创新的一种精神推动,才让他的生命有了一种持续发展燃烧,有了一个百岁高龄的长寿老人。

  作为这样一个艺术家,一辈子从事自己喜好的艺术、一直坚持不懈的艺术家,在不同时代、不同政治状态呈现出来不同的生活状态和艺术状态,他的一生,已经具备了我们通过一个人、一个艺术家的艺术来对照一个时代的变迁的更大底蕴的意义。

  ——秦文清

心中有笔墨,面壁半生终破壁

  中国美术学院科研处处长于洋梳理了指画的发展的文脉,提出了“心中有笔墨”的重要观点:

  这个展览能在刘先生去世半年后在北京画院举办,意义非常重大,一方面是对于前面展览的回应和衔接,另一方面带有一种追思的研究的意味,我们要把握这些珍贵的“近距离真实”。

  指画大师从张枣到张素,到高其佩再到潘天寿……刘伯骏为什么在人格上令人敬佩?——所谓“面壁十年图破壁”,梳理刘伯骏的传奇人生,他于画坛已面壁半个世纪了,真的是一个隐居的画家,不求功名利禄,是真艺术家的态度,真画者的态度,既有解衣般礴的慷慨大气,又有一辈子执着画指画,专项画指画执着专注。

  笔墨是一种传统的最重要的媒介,有笔墨纸砚和一整套笔墨的理法、画理画法。但当我们突破了这个,就做到了“心中有笔墨”。刘伯骏用手指之后,他重新唤起、回到传统——寻找毛笔之前的传统是什么?这也是探到了指墨画的根,通过指墨画也探到了中国画前史发展的根源。

  ——于洋

五十年孤寂岁月

半世纪名师精神

成就当代画坛的传奇

  中国美术家协会理论委员委员林木发言稿(中央美术学院城市设计学院原副院长徐仲偶代念):

  20多年前尚在四川北部大巴山区籍籍无名的年近八旬的山乡野老刘伯骏,传奇般地突然出现在中国画画坛,受到人们的特别关注,这本身就是一个传奇。五十年来,本为艺术家的刘伯骏却兴意盎然地在大山里踟蹰,徜徉,他观察、体验、写生、创作,为艺术,当然更为自己,矻矻而不疲。也正是忘情于艺术的探索与创造,刘伯骏先生才度过了他本当孤寂的巴山五十年艰难岁月。

  这半个世纪的山乡岁月,对刘伯骏的艺术人生是修炼,是奋进,是厚积薄发,砥砺前行,刘伯骏没有掉队。80岁的刘伯骏一出山,以对现实生活的挚着、爱恋的热情去燃烧他的本当孤寂的生活与艺术,一出手便是毫飞墨喷,五彩斑斓,恣肆汪洋,壮气逼人,仍然是潘天寿似的崇高与雄肆,林风眠般的执着与热情,对标着他半世纪前的名师们的精神。让人感佩的是,刘伯骏这种昂扬奋发的创作激情一直持续到他人生102岁的最后一刻!——这当然是当代画坛的传奇!

  ——林木

“艺”与“人”

“破”与“立”

“在”与“不在”

  中央美术学院城市设计学院原副院长徐仲偶从美学高度对刘伯骏的“艺”和“人”的关系进行了几个方面的高度概括:

  “艺”和“人”有什么关系?刘伯骏的生命格局是怎样的?他能活到102岁,笔耕不辍就是因为他还本、专注。这既是中央美术学院的传统,也是一切大师生命的格局。伟大的艺术不在装饰,而在灵魂;不在外在的现场,而在生命的里边。无意识是艺术家的本,而意识是社会的本,意识是一种生命的游戏,而无意识是生命的庄严。伟大的艺术家永远不是在意识当中走出来的,是在无意识当中成就了他。

  刘伯骏非常富有写意甚至于带有半抽象的绘画,想尽一切办法在解决“破”和“立”的关系。他敬重老师,因此要把老师没有走完的路接着走下去;另一方面他要想办法再接着往前走,要解决“破”的问题——在无意识领域当中达到他生命的制高点。形在和不在、色在和不在,一切在“在和不在”之间达成了语言一种交响乐式的状态,用他的生命,不断地在他的每一张纸上去探究更大的空间。他的每一天都不愿意重复,其生命就是此时此刻的“我在”。

  艺术家的一生就是跟自己过不去的一生,因为过不去,所以就得要前行。

  ——徐仲偶

混沌很重要,“控制”不了最过瘾

  南京书画院院长、金陵美术馆馆长刘春杰重点从《幻化》《荷风》《残荷五霜天》等几幅画谈到中国传统书画家晚年“无意识”的创作:

  这些年,作为美术馆人我们在躬身入局,做了很多“把沉船打捞上来找出珍宝”的事情,刘伯骏晚年的作品画得有一点糊涂了、朦胧了,无意识当中创作出了我们最喜欢的“自然流露”,图式、色彩、内容都不像中国画的程式。混沌很重要,天地混沌的感觉在《幻化》《荷风》等作品上尤其强烈。人书俱老,大部分人做不到。为什么大师们常常集中在后面的年限集中出好作品?因为他“控制”不了了,你看了,过瘾,好!

  我特别希望刘老的后人能把这一批百岁以后的作品集中研究出版展示。展厅里越角落的,尺幅越小的,大家不围着的……可能是最精彩的作品。

  ——刘春杰

非写生不创作

——越老越狂,越老越简

  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主任编辑孙欣:

  我对本次展览的震撼来自于三个维度:一是时代与个体的维度,我感叹于百年历史的进程和艺术家个体的呼应性。二是人生和艺术的维度,感叹于刘伯骏漫长的艺术长旅和他跌宕起伏的人生之间的共在性。三是写生和创造的维度,也是感叹于刘伯骏持续写生和他的创变之间的辩证性。

  展览引发了我两个维度的思考。一是从艺术史的角度,对于指墨画对于风格演变的再思考。二是从艺术实践角度对于写生的再探讨。刘老先生有一个重要的艺术理念,即“非写生不创作”,反观他晚年的这一批作品,会发现他越老越狂、越老越简,我甚至感觉到他是在用一种潜意识去写生。

  ——孙欣

用五色而运化无痕,斯为妙手

中国美术家协会艺术委员会研究员赵昆从学理角度深入分析了笔墨与指画之间微妙的差异和共同的关系,从西方艺术的角度回看传统的笔墨语言与指画:

  在整个历史过程中,包括把刘老放到指画的历史中,我们看到刘老有总结性的对指画创作手法的创新,比如擦、蹭、拍、揉、刮等手法,不仅继承了指画历史上的创作手法,而且有他自己的创造。现在有一个问题,他究竟是丰富了中国画创作的程式宝库?还是另辟蹊径?这是需要进一步研究和探讨的。

  刘老后期的创作,他的作品组合和画面形成的样式更加趋向于图像化和抽象,甚至走向了西方现代绘画的状态,包括程式化、抽象化总体性的特征,而且出现了偶然性、个性化的表现。我们看到最终他的艺术语言是偶然性和个性化的表现转向图像化的过程,恰恰提高了他创作的自由度和自由把握的空间。

  高秉讲“墨须用五色,而运化无痕,斯为妙手,指墨之无痕处,尤本于自然,故能出笔一头地也。”意思是,指画是用五色而运化无痕,斯为妙手。

  ——赵昆

他敬畏自然,他热爱生命

他不是瓶中花

  济南市美术馆副馆长张辉:

  刘伯骏老先生已经把艺术融入到了生命里,他的生命就是画画,就是指画,融为一体。从选材上,他选的基本上都是百姓喜闻乐见、是他在大巴山期间房前屋后最常见的花花草草。他不是瓶中花。

  与梵高“瓶花”的狂热、躁动的生命美不同,他的画是天真的、童趣的、质朴的、勃发的、渐润的,自然生发的美,里面有独特的中国审美意象在里面,不同于西方。他敬畏自然,他热爱生命。艺术品最终、最好的归宿是美术馆和博物馆,对前人有个交代,对后人、对后学,乃至对社会都是一件善事。让老先生的艺术再放异彩,功德无量!

  ——张辉

一片素心,半抽象作品

  中央美术学院学术委员会副秘书长汤宇:

  刘伯骏就是这样,对自己不断地进行写意语言的自我变法、自我变革,一直保持着个人的一片素心。

  第一,从刘伯骏的作品中,我们能看到他一直贯穿着对于生命的关照和感悟。第二,他的作品中有很多独特而多变的观察视角和表现手法。第三,晚年的这批带有半抽象状态的作品,刘伯骏可能是触及到了写意花鸟画一个意象空间重构的问题。

  ——汤宇

为大巴山和美术界树了一座丰碑

四川省达州市美术家协会主席龙飞:

  “十指彩墨翔九天——刘伯骏102岁纪念展”在北京画院隆重开展,我作为刘伯骏先生的家乡人很荣幸见证了这一历史时刻,也为我的家乡能够走出一位优秀的前辈大师感到非常的骄傲和自豪。同时也真诚地感谢为刘老举办展览的北京画院、四川美协和著名文艺大家们的大力支持表示深深的谢意,感谢各大媒体的宣传与推广。

  刘老指墨艺术的传承和创新发展中国画的写意性表达,大胆而主观的色彩表达,简约明快的水墨韵味,彰显独具特色的时代审美特征,值得研究和学习。刘伯骏纪念展再一次为巴山画家群文艺品牌的打造,书写了光辉灿烂的篇章,为大巴山和美术界树了一座丰碑。

不叫一日闲

  儿子刘南平讲述了父亲刘伯骏的家学渊源和生平趣事,作为对此次研讨会的总结:

  “他99岁都要自己磨墨,磨墨的时候他都加了麝香。朋友们给他治病的药,他也加到他的墨里面了。他磨墨很有讲究,墨不能够偏,不能够斜,要平地墨。我有时候没有磨好,他都要批评我。”

  “他的几方印章‘不叫一日闲’,父亲真正做到了。”

  ……

——刘南平

(文/陈雅雯根据研讨会记录整理 图/主办方提供)


  责任编辑:陈雅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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