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洛杉矶,1996年
高小华与油画《为什么》和《我爱油田》
1978年
为什么我要说这些?第一,我同四川哥们儿有缘分,有交情。我喜欢四川哥们儿,豪爽、开朗、痛快!第二,就和我的题目有关系。我和四川哥们儿交朋友,什么都注意到了,只有一件顶顶明显的事居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就是:当年我们混在一起玩,一个个多年轻啊!
今天我们坐在一起纪念这两个班同学毕业二十周年,肯定有很多议题,很多说法。昨天有人采访,问我对“77、78级现象”有什么看法,我说,那跟77、78年没关系,而是跟十年“文革”有关系,那十年,中国文化艺术一片荒凉,可是却攒了一群渴望叫喊的小家伙,一群粗糙活泼的人才。记者又问我,四川的77、78级有什么特点呢?我就说可能和四川人当年大打武斗的火爆性格有关系吧。可我知道这是在胡说,我想来想去,觉得四川美院当年杀出来这么一帮“暴徒”,一群抢粮店的叫化子——想想看,高小华、程丛林画出武斗场面时,只有二十三、四岁,不过本科二年级;罗中立画出《父亲》,何多苓画出《春风已经苏醒》时,不过三十上下,也才本科三年级吧;春芽、秦明、晓刚的成名作,是画在二十一、二岁;杨谦(千)入学时,年仅十九岁……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在四川这块火爆的地方,在“文革”结束百废待兴的当口,有这么一群愣头青,又自觉又不自觉,是天意也是人意,他们趁着青春大好,不管自己是一年级还是二年级,不管是画得对还是错,不管画了以后北京怎么说,外省怎么说,领导怎么说,同行怎么说……总之,77、78级的四川美院学生不管三七二十一,该出手时就出手,痛痛快快过了一把瘾。
秦明,《游行的队伍》
布面油画,180cm×180cm,1984年
杨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