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博文的艺术还涉及到当代艺术中艺术家的个性化表现和传统艺术的理法关系。这个理法包含色彩、笔墨、技术、层次等等,当代中国画家如何去学习传承传统画中的艺术技法并转换成为现代中国画的创新表达方式?著名美术理论家刘骁纯先生曾对我说,传统中国画留给20世纪中国画家的创新空间主要在于作品的结构和色彩,而孙博文则抓住了这两个探索方向。也许,孙博文先生的艺术可以称之为中国画中的全因素绘画,体现出一种综合性。他将色彩、笔墨、构图、形象、符号、抽象与文学诗歌书法相结合,和西方印象派只有色彩创新的单向突进不太一样,有很大的随机性,兴之所到,随手拈来。在孙博文的艺术中,体现了他对于入世与出世、传承与创新这些问题的思考与回应,这些问题的背后,是对中国文化的整体性认识,包括儒道释,都是我们重要的思想资源,这些资源将会是中国文化艺术走向世界的非常重要的出发点。
《霁后青山披霞光》 137×69cm 2002年作
总之,孙博文的艺术再一次将“中国绘画中的自然和诗性”这一根本性问题提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它涉及到当代艺术中的再现和表现。孙博文用自己的实践体现了理论问题的具象化,从而向艺术史提出了问题,推动了艺术史论家的研究。自2020年以来,有关孙博文艺术的四场专业性的学术研讨会,吸引了美术界老中青的专家与学者的关注,使得孙博文成为当代中国画创新过程中的一个重要研究对象,从而具有了标志性的意义。中国画经过了八五以来的美术新潮的突进,再一次从危机中崛起,在新世纪20年后这样一个历史时间的节点,孙博文先生的艺术,引起我们深深的思考,为什么当代有很多画家又回望传统,他们所向往的是何种艺术理想?我们如何在继承传统中出新?孙博文先生的艺术探索提供了一个很有价值的参照。
(文/殷双喜,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霁后霞光映远山》 787.5×143.5cm 2002年作
孙博文作品欣赏
《直上青云端》69×170 2001年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