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琛》这幅作品所呈现的历史沧桑感,以远和中两层背景以及近景人物的刻画,在斑驳的光影中,将处于明暗之间的历史叙事,推出了一种历史记忆,它没有坚硬的观念的花边,而是将艺术符号成功地拐入了历史的另一辙。由此,我同时对那一幅《译坛先驱——严复、林纾、辜鸿铭》的“元叙述”感到惊异,三个人物,三副不同的眼神透视出不同的眼光,包含着感知历史和现实的不同的变幻方向。这幅作品以传统的写实风格,将那一段历史巧妙地衔接出一道强大的理性之光。这一段历史,不需要太多的隐喻,也不需要被截断,一切都是那样的贴切而自然。历史就是历史,就是那个时代的一个过渡句——这,我想就是裕亮所能呈现给我们的那段历史。
《译坛先驱——严复、林纾、辜鸿铭》
由此,我注意到了裕亮的“辜鸿铭肖像系列”,这是他的一个有意思的艺术操纵。现代文明可以祛除或者回避一些历史原型,因为它们隐藏在世俗日常背后,看似无声无息,却是历史的一茎风中的稗草。然而,辜鸿铭怎么都躲不掉,他是历史的一个“生动的在场”——这一点,显然是被裕亮意识到了。于是,他开始了他的“操纵”。可以说,这一场艺术操纵依然是时机成熟的产物,它保持了裕亮对于历史叙事的一种敏感和基本素养。对于画家来说,人文和历史素养的养成将是衡量其艺术操纵的张力的一个重要砝码,它是一种功力,而不是简单的戏法。
《辜鸿铭肖像系列二》
裕亮的“辜鸿铭肖像系列”有可能源于他的艺术冲动,从而,他把对于这位历史人物的理解运行在一个他能够“操纵”的张力链里。这个张力链不在遥远的天际,而是定格在他的历史理解上。“辜鸿铭肖像系列”,同样可以划入裕亮油画的意义区域,因为它们没有逃离出裕亮的“叙事之外”的历史叙事,相反,在那个历史框架里,他把那段历史巧妙地剪裁了出来。“辜鸿铭肖像系列”里呈现出来的种种表情,代表了那个时代的什么?我想应该是可以看出来的。
《奥林匹亚宙斯神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