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虹 | 创作与收藏的“当代性”突围——对如是山屋藏李津《自画像》系列的解读

懂我——如是山屋藏李津“自画像”集粹

展览时间

2025.4.26-2025.10.26

展览地点

合美术馆一楼2号展厅

出品人

黄立平

策展人

鲁虹

展览执行

艾小铮

主办单位

合美术馆

支持单位

中电光谷、李津工作室

展览委员会

黄立平、鲁虹、仇海波、孙江舒、艾小铮、洪镁、王玮琪、钞金鑫、申子赫、胡露、周一帆

一、艺术家与收藏家的精神共鸣

艺术家李津是中国当代水墨的代表性人物。2013年，我在中国美术馆策划“水墨新维度”展览时，曾邀请刘骁纯、皮道坚、彭德等10位多年关注当代水墨的著名批评家，当着多位媒体记者的面进行了公开性投票，最后推选出了10位优秀的中国当代水墨艺术家参展。根据计票结果看，李津是以名列前茅的票数当选——从中足以见得他的学术地位与巨大影响力。正因如此，合美术馆拟举办李津个展的想法已经有好些年了。不过，由于多个艺术机构与收藏家总在不断收藏他的作品，致使他一直很难凑齐具有足够数量的作品在合美术馆举办一个较大规模的展览。而为了促成本展今年办成，经李津本人提议，并得到赵德昌教授的首肯，经认真商议，我们决定将赵教授长期收藏的李津《自画像》系列予以展出。相信通过此展，大家不仅能够进一步认识李津相关作品在中国当代水墨发展史中的特殊价值，还能够发掘出隐含在赵教授收藏行为中那超越商业价值的深层意义。关于前者，我拟过会再谈，在这里先谈一下后者。

作为李津曾经的同事与朋友，赵教授30多年来收藏了大量李津的《自画像》作品，令人感动的是，即使在李津作品市场很好的情况下，他也没有从盈利的目的出发去出卖任何一件作品。与此相关，他一直过着非常简朴的生活，甚至从不购买奢侈品——包括花钱买名牌汽车等等。而这种“非功利性”的收藏态度，就使得以《自画像》命名的一系列艺术作品不仅在今天能够比较完整的呈现出来，而且为学者、公众和研究机构提供了珍贵的学术资源。借此机会，我们要特别感谢赵教授的大力支持！

▲李津，有玩家有趣，37.5cm×43.6cm，纸本水墨，2008

我们知道，中国的当代艺术市场已经形成了高度资本化的状态，这就使得不少收藏家更关注艺术作品的短期升值潜力，而非艺术家的长期发展脉络。其结果不可避免的导致了一些市场中热门艺术家作品被分散交易的情况。事实上，这种“碎片化收藏”令学者们往往很难从单一收藏体系中梳理出艺术家的完整发展轨迹。赵教授则不然，深厚的学术背景^【1】使他能够站在艺术史的高度识别出李津艺术的特殊价值。而他针对李津作品长期展开的“跟踪式珍藏”，则很好体现出了理想收藏家作为艺术赞助人存在的特殊价值。在我看来，其既是艺术家难得的“知音”，更是历史的重要守护者，意义非同小可，值得我们认真对待！其实，这也恰恰是一些西方理论大家专门针对赞助人撰写长篇学术研究文章的缘故。如乔纳森·奈尔逊（Jonathan Nelson）与理查德·泽克豪泽（Richard J. Zeckhauser）以及马丁·瓦克纳格尔（Martin Wackernagel）的相关经典研究，就从多角度揭示了赞助人在意大利文艺复兴艺术中所起的核心作用。

最近，李津为本展的即将举办专门题了“懂我”二字赠给了赵德昌，而赵德昌则回应了“我懂”二字给李津。基于此，我们特将展览命名为“我懂”。显然，李津与赵德昌的多年交往不光形成了艺术家与收藏家之间的特殊精神对话，也很好揭示了中国当代艺术收藏的最高境界。这种关系远远超越了一般性的作品交易，以致成为中国当代收藏史中少有的鲜活案例，非常值得收藏家，乃至一些艺术机构的负责人学习。因为中国如果多一些像赵德昌的这样藏家，肯定对学术、艺术家以及对市场都会大有好处。^【2】否则，中国当代艺术的“市场繁荣”就不能转化为“学术繁荣”，而且，我们留给后人的也有可能只是一个被资本割裂的、支离破碎的艺术图景。^【3】

▲李津，清茶漫徐古今事，37.8cm×43.8cm，纸本水墨设色，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