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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韩天衡:篆刻不是小众艺术,第二个高峰还未到顶

对话韩天衡:篆刻不是小众艺术,第二个高峰还未到顶
2024-03-12 19:42:20 来源:中华网山东频道

实际上,在明代有实践的印人已经注意到,一味宗经典,会变得“有古而无我”。你不能为其束缚,否则有汉要你干什么?艺术史始终是少数杰出人才的创新史,而理念的创新决定了你的作品有否创新,所以我想今天出现许多不走汉印“正统”道路的印人,也自有其原因。

我们要知道,从明代后期文人篆刻兴起一直到现在,汉印始终没有人会抛弃,但真正搞创新的篆刻家都知道这是牛肉羊肉,是好东西,一定要吃,但吃了以后不能身上长牛羊肉,而是要化成自己的精气神。

记者:篆刻艺术在历史上有哪几次大的创新?

韩天衡:就从丁敬身说起吧。他是乾隆时的人,很睿智,他写过这么一首诗:“古人篆刻思离群,舒卷浑如岭上云,看到六朝唐宋妙,何曾墨守汉家文。”他说汉印是好的,但也不要单一地只吸收汉印的营养,实际上六朝、唐宋的印章里也有好东西,应该借鉴。这就是一个新的理念,正因为他有这样一个新的理念,他自己的实践就突破了周秦两汉。他拿周秦两汉一直到宋元明凡是好的东西都借鉴发挥,把“印内求印”这条路都走过了,营养吃个遍。丁敬身的表现形式非常多样,继而开创了浙派。

丁敬身之后,又出了一个邓石如。邓石如另辟蹊径,从印章里走出来,将书法的妙处引进印章。这就叫“书从印入,印从书出”,于是产生了皖派。所以说,汉印要学,经典都要学,但是复古守旧断不能创新。

现在有些人在学术理论上的见解是滞后的,还老是拿邓石如“书从印入,印从书出”当作一个永恒的理念。可如果这样的话,邓石如后面就不会有一个了不起的赵之谦。赵之谦的视野更开阔,他身处晚清那个时代,五口通商,修建工厂、铁路,出土的文物就更多了——权量诏版、砖瓦碑刻、帛布镜铭。他不单单是从书里面去讨好处,他见到了很多前代篆刻家没有见到的新东西,濯古来新,说他是“书从印入”就以偏概全了,应归纳为“包罗万象入印来”。

之后又出了吴昌硕。吴昌硕也佩服赵之谦、邓石如、吴让之,但是佩服不等于照搬。这里要说到罗振玉,他有学问,但也很守旧,认为汉印里面只有铸印可以学。因为它是失蜡浇制的,非常规范,除此之外的都不能学,尤其那种烂铜印。而吴昌硕恰恰是在“烂”字上做文章。因为失蜡浇制的印始终像新的一样,字口清晰无比;而铜印入土一两千年,受到腐蚀。漫漶不清的印面,是“烂”,吴昌硕则意识到这是人工之外,大自然对这方印章所做的第二次创造。人家刻印都是用刀刻完就算的,吴昌硕刻完以后还要花很大的工夫修印面,敲打摩擦,“既雕既琢,复归于朴”。他知道什么是自然天成,于是产生了那种粗服乱头,但气格宏大的风格。所以说,不断更新的理念,才能产生不断创新的印风。

这些人都是认真借鉴过汉印的,而且千万要知道,汉印不单单就一个面孔。汉印里有铸印、凿印、琢印,风格有规整的,有奔放的,有瑰丽的,有霸悍的。所以还是不能一概而论。不过实际上,古代印章里形式最丰富、章法最奇崛、表现最多样的,是古玺印。这跟战国时代百家争鸣、追求个性的强烈氛围有关。而到汉印的时候,已经强调平方正直。在我看来,我们今天以古玺入创作相对比较少。这也是“印宗两汉”的固有局限性。

记者:您曾经讲到,海上印坛百年,“不只是时空的定义,也不是一个流派的概念,而是一个具有更广泛内涵的印学文化系统”。请您谈谈上海同篆刻的渊源吧?

关键词:韩天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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