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月3月3号，星期日，伊尔库茨克早晨十点，我们乘车去贝加尔湖的第一大岛奥利洪。导游先带大家去一家超市买点水果、点心之类，说是在岛上没有可买的物品，以备饥渴只需。我从超市出来，外面飘着零星雪花，地上布了薄薄一层积雪。不远处，我看见一条小路旁边有很多居民在雪地里摆摊。百余米长的雪地上，有五六十人，穿着厚厚的棉衣，袖手站在小摊旁边。偶有摊主有一搭无一搭的的整理一下摊上的物品。我用手机边走边拍，有一位买老玩意的摊主主动给我打招呼。看到摊上的物品，我感到熟悉又有点不可理解。

小摊上摆的五花八门，卖新物品的少，多是用过的小物件。有衣服，图书，玩具，餐具，五金工具等。看上去都是些破旧的用处不大的居家用品。有的摊上只摆几颗螺丝钉，几把扳手钳子。可能时间还早，来摊上搭讪问询的人不多，很少看到有人讨价还价。我拍摄时想，这些摊主在雪地里守着这些杂七杂八的用途不大的物件，是为什么呢？显然不是为了卖多少钱，有些东西白送人都不一定送出去。恐怕也不是显示家里的奇货贵物，几个盘子碗的、斑驳的雕像算不上啥宝贝。从各个摊上的物品看，也不是贩卖二手货，就是家里的用不着的旧东西。看过欧洲有些地方的跳蚤市场，差别挺大的。

回来几个周了，这件事一直在我脑海里回旋。揣摩再三，想出了一个未必是答案的答案。

伊尔库茨克虽然是俄罗斯远东的大城市，也是个旅游城市，但许多居民还是居住在由白桦林间隔的老旧的平房里，生活习俗较为传统，一些用过的，不再需要的物品不舍得扔掉，拿到摊上看有没有需要的，给多少钱不重要，处于对劳动的尊重，对器物的尊重，不轻易扔掉。

居住在贝加尔湖畔的原居民们，应该是以游牧和种植为主业。广袤的土地，人们的交流方式不会很多。有了集市，四面八方的人可以交流交易，是重要的聚集活动。现在的周末集市摆摊，是一种文化的延续，是人们交流的需要。

俄乌战争对俄罗斯民众影响是蛮大的，有关方面的制裁，导致生活资料短缺，许多家庭生活不便。把多余的物品拿出来交换，能增加收入当然好，卖不掉也不影响什么，权当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了。

贝加尔湖悠久、深邃，宽广，滋润的广袤的大地。愿生存在这里的人们安逸、富足。

（文/摄影 张瑞云）

作者简介

张瑞云，笔名闲云野鹤、乐山之云、水中石等。当过记者，做过编辑，业余爱好看画写诗，拍照片。出版诗集《月色里行走》、《草地上的印迹》、摄影集《山水知音》、《幽谷幽音》，另有新闻出版著作多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