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华:您的艺术生涯中是否有过“关键时刻”?比如某次展览、某个人或事件,彻底改变了您的创作方向?
刘庆和:来到北京到中央美院读书之前,我在天津的中专学习设计,业余时间一直画的是传统中国画。那时候对西方绘画接触很少,直到来了北京后才“幡然醒悟”,觉得彼时的中国画只是重复古人,重复别人,重复自己,现在看虽然那个时候的想法有些偏颇,但也是促使我展开思考的起始点。记得在读大二大三时候,图书馆里有一本英国波普艺术家大卫·霍克尼的画册,让我很感兴趣。之前接触到的前苏联绘画、欧洲印象派和西方现代绘画等,已经成了公认的教科书,霍克尼那种冷漠的奢华,直面的中产阶级生活表达,似乎与国内方兴未艾的拜物主义生活状态类似。相形之下,表现农民艰苦生活的作品,已经千人一面地难动人心,到底哪些东西可以感人,这成了我心中的问题。我总觉得,大众生活自然包括自己在内,我们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地表现他人生活呢。生活本来就不是轻松的,因为有感而发形成了个人的感知系统,这是隐藏于技术后面的真正的动力。假如思考的表达形成了某个契机的话,那个时候算是一个时间节点。
▲《流星雨》1999 纸本水墨
▲《游戏》 160×100cm 1994 纸本水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