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天在“未来学院:GAFA通识教育改革实践文献展”看到的成果,其实是一次全校性的共建实践,离不开所有一、二线教师以及各个职能部门的合力协作。目前,我们也在筹划在明年年底,即通识教育改革满两周年之际,出版五本教材,为未来的延展和修订留下母本和痕迹,让改革真正成为一个持续生长的过程。
ARTDBL:学院的老师和学生对这项大变革的反馈是怎样的?
范勃:大概是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带队去《造物与创格》的课室观摩。有些装置在我看来做得很有意思,它们把雕塑、空间、绘画等不同媒介融合起来。当时我就问学生,能不能讲讲作品的缘起,一组4个学生,争着讲,最后是由任课老师推荐了一位学生来阐述。作为刚入学的学生,他们讲得很好、梳理得非常清晰。
类似的变化也出现在讲座的现场,本科生开始主动提问,氛围比以往热烈很多。从这种活跃度来看,改革确实带来了可见的成效。当然,这可能也与学生的整体素质提升有关。2024级学生的录取标准相对往届较高,他们的文化课成绩必须达到各省的普通类本科线。某种意义上,教学改革与生源变化的相遇,也是一种恰到好处的双向奔赴。
一些曾经对改革方向持保留态度的教师,在这一年中也逐渐改变了看法。今年六、七月份的时候,就有教师给我发了很多作品照片,说这批学生在学期最后三周的先导课上,作品的完成度和独立性远超预期,每个人的创作风格都不相同,虽然他们没有像过去那样,在基础部接受长时间的绘画基础训练,但视野跟格局的打开,也让创作的思维发生了转变。
ARTDBL:美院的老师毕竟还是从“旧美院”走出来的,他们有他们的舒适区,你们如何支持教师完成这种转型?
范勃:改革需要一步一步来,作为学校,我们必须协助教师,给予他们充分的安全感、打消顾虑,确保没有人掉队。以前期课程准备为例,一旦基本教学框架成型,我们就会组织教师进行“磨课”。面对一千七八百名学生,每门课程在分班后都需要几十位教师协同授课。以《造物与创格》为例,建筑、绘画、雕塑等不同专业的教师会组成教学团队,我们将他们集中到肇庆进行封闭式集体备课,把课程细节逐步落实到位。
实际上,一些二级学院院长也很困惑,我们到底该如何承接这样的改革?我提出,课程迭代要从几个方面来解决:第一,要保护好现有的优秀青年教师,在过去五年的时间里,我们引进了近200名博士,这些从国内外名校毕业的青年教师,更具有新兴的和跨学科的视野。第二,不管教师是到国内外哪所高校进修,我们都要建立好完善的扶持机制,该补贴的补贴到位,鼓励知识更新与终身学习的观念。第三,课程迭代不仅要走出去,还要请进来,尤其是设计学科,如果课程需要,我们可以引进当下头部企业的专家和外校学者来参与教学,这种资源是师生共同的学习机会,我们也能借此培养更多的青年教师。关键是,组织管理者要明白真实的课程需求以及如何才能面向学生、面向未来。
在大一的课程中,我们大量地倾注教学资源,引入国内外学者来进行教学、讲座和交流,确实会给二级学院的教师带来压力。学生虽然不一定能够完全消化在这一年之中的学习,但“第一口奶”喝得好,他们总会慢慢消化,即使只记住了其中的百分之一,那都已经足够了。我们可以开玩笑地说,如果部分教师再不及时更新那些不适应时代要求的教学内容与方法,学生可就要不买账了。